尤岁捏了捏眉心,但是看到好好的卧室变成了这样,他是怎么也压抑不住,如果按照以前,这恐怕在他的眼里是一件不足为提的事情,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这个房间是精心设计的,而且后来的一系列改造和置办,都是按照柳问凝的喜好来的,这里面也有着她亲手装饰的,可是就这么轻易的被芝宁毁了。
芝宁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委屈巴巴的控诉着。
想到自己发烧时,尤岁给她的好脸色,虽然只是很平常的不掺杂任何念想的语气,却给了她希望,说明尤岁还是担心疼的。
她得寸进尺的朝着尤岁靠近,却没注意到尤岁愈发冰冷的神情。
“我看你对我敌意那么的大,和柳问凝是一起的吗?她的离开怪我吗?其实她挺脆弱的,我想说她……”
芝宁能在后面说的越来越过分,完全是因为那个女孩子的刺激,只是话还没有说完。
“砰——”的一声巨响。
芝宁整个人被按到了墙上,脖子传来一阵窒息之感,压的人喘不上来气。
芝宁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整个人都因为就陷入恐慌和痛苦中而剧烈颤抖着,“阿岁——”
芝宁艰难的开口,带着迷茫与挫败,整个人仿佛迷路了的无依无靠的小孩,陷入巨大的深渊里,好不容易看到了光明,又这么一下子熄灭了。
没有了丝毫的伪装,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是那么熟悉也是那么多陌生,这次是真的控制不住的,眼角划过一丝泪,抓住尤岁胳膊的手都变得很紧,她闭了闭眼,在陌生人面前,不想失了体面,起码是那样一个对她充满恶意的女人。
站在尤岁身后始终高傲着浑身上下都透着娇贵的女人面对这一幕,没有丝毫的畏惧和同情,反而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不是幸灾乐祸的,不是升腾起快感的,而是平淡的还带着一种极淡的讽刺之感。
明柯是个铁硬的,一味的只会训练增强的铁汉子,不太懂这些感情的事故,对于自家主子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弄的有些愕然。
他好像从未见到过自家这个永远最为冷静沉着的主子这样,他从来不会和女孩动手,甚至更加不会这样的在其他人面前下一个女孩子的面子。
最终尤岁还是放开了手,他的掌心慢慢松了力道,任由芝宁滑落在地,剧烈而凶猛的咳嗽着。
尤岁逐渐冷静下来,语气也缓和了,嗓音低低的,在轻轻的低语,“芝宁安分点,女孩子可以走的路多着呢,你的条件并不差,甚至起点要比其他人努力生活的普通人高得多。”
芝宁仿佛没有听到尤岁的话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对啊,道路很多,但是她偏偏就是选择了这条最为让人不齿的路,可是那又怎么了,她就是见不得别人比她幸福,尤其是柳问凝这种争抢了原本属于她的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