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萧景煦拥兵围攻,他根本无力抵抗。
萧景煜阖了阖眼,父皇老迈,自己这太子之位,说好听是储君,说难听点,就是个活靶子,谁都想来咬一口。
他长吁一口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若说萧景煦是头凶狠残暴的豺狼,那萧景渊便是条阴险狡诈的毒蛇,躲在暗处吐着信子,随时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萧景煜自嘲地笑了笑,这太子之位,还真是如坐针毡啊。
可笑那些朝臣,终日在他耳边歌功颂德,说什么「太子殿下天资聪颖,将来必成一代明君」,可他们也不想想,他若真有那本事,又何至于被两个哥哥逼得如此狼狈?
萧景煜走到书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翻看起来。
然而,那些奏折上的文字,却像是在他眼前跳舞一般,怎么也看不进去。
萧景煜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
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多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彼时,年幼的他,在御花园的靶场练习射箭,一箭正中红心,引得父皇龙颜大悦,当场赏赐了一柄玉雕弓。
他欢天喜地地接过赏赐,却没注意到一旁四哥萧景珩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鸷。
第二日,萧景珩便以玩耍为由,将他引到御花园的湖心亭。
他尚且年幼,对萧景珩没有丝毫防备,欢快地跟着去了。
谁知,走到湖心亭中央,萧景珩忽然脸色一变,猛地将他推入湖中。
「景煜,下辈子投胎,可别再跟错了人!」
冰冷的湖水瞬间将他淹没,他不会水,在水中拼命挣扎,却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