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又一次意识到,这个拦在他和杀手之间的女子,身量是如此娇小羸弱。
说来也好笑。
他与她一起,如今竟觉得如此安心。
没她在时,进京之路,处处都是寒刃冷剑。
世界像个巨大的刑场,无数人想要他的性命。
她在时,一切刀光剑影都被她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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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需要操心她一人想不想杀他就够了。
这么一想,倒真是他的福气。
正美的时候,萧蝶忽然问道:“你昨日把他们那些刀械扔哪了?我看有几人趁我不备去破庙后院找兵刃,结果都是空着手回来的。”
随春远笑了笑,“自然是个好地方,后院角落有一旱厕,他们那些刀刃,早就入了粪坑了。”
萧蝶愣了下,跟他一起笑了,“倒真是个好主意。”
浓雾中,两人扔下昨日的兵戈越行越远。
只偶有几声笑谈传来。
走出这片山林,又行了大半个月,就到了青州地界。
这一路他们隐藏行踪,几次和后续刺杀的人擦肩。
不过进了这青州城,可就不好再藏了。
青州是去往京城的必经之路。
于家在官场上关系复杂。
恐怕他们拿着通关文牒一进城,就被报给了于家知道。
既然如此,两人也不藏着掖着了。
随春远带着萧蝶,大摇大摆的去了随家在当地的商行。
扬州府城内的消息,比他们来的快。
随春远收了扬州传来的信件,和萧蝶拆开同看。
钟玉罗被关七日后就放了出来。
听人说,她出府牢出来时,看起来情况尚可。
没有受伤,只是身上有些脏污。
她也没有哭闹,只是有些神情恍惚。
回府后两日,她娘家表哥来访。
是个秀才,说是游学经过此地。
老夫人病着,钟玉罗就让人安排他住进了府。
几日下来,两人时常于花园中谈天说地,博古论今。
气氛很是融洽。
信的最后,负责盯着钟玉罗的人含蓄的问,要不要插手干预一下,或者直接将那劳什子表哥撵出去。
萧蝶见了,抿着唇憋笑。
随春远瞥了她一眼,“想笑就笑吧,憋着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