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文昌伯并不知道内情,可就算他此刻知道,也并不觉得这就是大事。
这府中除了他女儿的两个孩子,其余皆是庶出,他外孙一个堂堂正正的嫡子不过是推了一个庶出孩子,值得如此大动干戈?!竟扯到了休妻的份上?!
休妻这两个字一说出口,不仅文昌伯和文昌伯夫人动怒,燕正明也惊愕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燕父。
文昌伯夫人腾地站起身,怒道:“珠儿为你家付出二十年,你现在功成名就回来了,就要休妻?!”
“照你所说,我珠儿嫁入你家,非但没有功劳苦劳,还全是错处了?”文昌伯虽然也怒,但还是拉下了夫人,冷声质问燕父。
“岳父言重,我只是让夫人在庄上好好养养性子,岳父岳母无需如此慌张。”燕父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淡淡说道。
张婉珠三番五次犯错,这次所犯之错更是难以容忍,只送去庄子已是十分仁慈了。
至于休妻,不过说出来震慑文昌伯夫妇罢了,免得他们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文昌伯夫妇对视一眼,这将军女婿竟如此油盐不进。
文昌伯沉了沉气,道:“这也快一个月了,珠儿信上说她伤了腿,在庄子上休养不好,再怎么处置,也先等人身体养好。我看,就先接回府吧!”
燕正明抬头望了望父亲,不敢插话,怕父亲迁怒于自己。
文昌伯夫人也跟着说道:“况且正明不久便要参加会试,自己的母亲在庄子上受苦,岂不让是他分心!”
说着文昌伯夫人看向燕正明。
燕正明眸光闪烁,低下头道:“外祖母说的是,母亲受苦,儿子实在无法专心读书。”
燕父微微抬眼看他,燕正明是他的长子,此次科举对他而言确实颇为重要。
他盼望着家里出几个文官,要是燕正明有出息,自然也是燕府的荣耀。
见燕父神色没那么严峻,文昌伯也退了一步,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将珠儿接回来,让她拜拜佛抄抄经,在自家祠堂里也是一样修身养性,也叫正明放心些,现在科举最重要,若是错过,便要再等三年啊!算是老夫求你……”
会试与殿试一旦错过,便要等上三年,人生哪里有这么多三年可以等呢?
罢了,父母之过不及子女。
燕父松了口:“岳父真是折煞小婿。”
燕夫人早晚都是要接回来的,只是这般过错才罚了不足一月,着实委屈了岁岁,燕父虽不情愿,却为了打发文昌伯夫妇说道:
“既然岳父岳母如此担心,我便即刻派人接夫人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