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惜朝笑道:“其实那白菻并没有那么强,许是申屠一族用某种方式克制的原因,空有澡雪境的道行,却只能发挥出洞冥巅峰的力量,否则申屠一族又怎么能困得住它?”
“这白菻化妖显然是有段时间了,大族养白菻是期盼它能化神,在此之前,也能保护小辈,自有驯化手段,而白菻能化神也能化妖,虽然化神的概率很低,家养的更是根本没有化妖的条件,但总归会有意外,不会毫无准备。”
“至于克制住白菻的力量后,为何只把它关着而没有杀死,那就只有申屠一族的人才清楚了。”
顾揖搭话道:“就算白菻的力量减弱,但你打败这么多人后仍能做到现在这般若无其事,也是相当厉害了。”
郁惜朝挠头一笑,疑问道:“这位姑娘是?”
姜望说道:“小霜山弟子顾揖,跟你大师兄很要好。”
郁惜朝仅是一愣,便幡然醒悟,客气的朝着顾揖点点头,继续说道:“对抗竭力出击的申屠一族我确实很勉强,受得伤前所未有的重。”
“好在曾经老师教过我很多杀人以及如何存活的方式,又有申屠起帮忙,且关押白菻的石室相当牢固,三拳两脚无法破坏,导致白菻的身躯难以施展。”
“申屠起倒的确是申屠一族的异类,没他帮忙的话,我很难留有余力在白菻腹中以炁护身,撑过这段时间,若非您来得及时,再晚几个时辰,我必然窒息而死。”
石室破开的洞正是郁惜朝在腹中作祟,让白菻痛苦万分,无头苍蝇般撞出来的,似乎是想用表面的疼痛缓解内里的痛楚,所以直直往前冲撞,最终实在难捱才停下。
哪怕申屠起也未必是无辜的,就像当初他奉命来对付自己和老师姜望,想来这样的事情以前也没少做,但郁惜朝说完,还是对他的死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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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功夫,时间便过得很快。
梁城镇守在旁听着,几次欲言又止。
申屠府邸后院某处忽然传来一声轰隆巨响。
隔了半盏茶的时间,苏长络的身影来到前院。
他提着染血的剑,脸上有着似是释然又或大仇得报的畅意。
姜望他们皆目睹,苏长络冲出暗室后,仅是沉默片刻又把后院那些躺着的申屠嫡系全杀了。
顾揖很担心的看着苏长络。
姜望和李神鸢没有生出苏长络很残忍的想法,毕竟这样的场面苏长络也曾经历,过雪小镇的那些人又何尝不无辜?
只是梁城镇守有话说,“申屠一族在北阒作威作福,惹来怨声载道,面临妖袭又避而不战,自是死有余辜,可他们的罪责该有青玄署定论,这位小兄弟杀了申屠无彦那些人也就够了,实不该再下杀手。”
他终究是一城镇守,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
姜望淡然说道:“镇守大人不必忧心,有什么事我来担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