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肃杀气十足。
城楼上镇守武夫观察到异样氛围,有所防备。
姜望无奈摇头说道:“奉劝燕掌门一句,今时可非同往日了。”
燕惊堂笑了一声,道:“你想说你已是澡雪巅峰修为?的确该值得自傲,此般天才陨落,于世间而言都是憾事,可我要杀你,你也只能死。”
姜望摊手说道:“看来燕掌门对自己很有信心啊。”
燕惊堂说道:“你资质妖孽,想来修为不能以常理论之,但不会觉得能从我手里活下来吧?”
姜望说道:“我也有可能反杀了你呢。”
燕惊堂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能理解,拥有堪称绝世的天赋,二十来岁便入了澡雪巅峰,你能说出把烛神漠章踩在脚下的话,我也不会觉得意外。”
姜望说道:“但我并非讲大话,而是阐述事实啊。”
燕惊堂拔剑出鞘,忽视了姜望这番话,那只会让他觉得可笑。
“现在跪下为我徒儿忏悔,我许能放过你。”
姜望撇嘴道:“你觉得我信么?”
燕惊堂冷笑道:“像你这般年轻人,自是极其骄傲的,跪下比死亡更难以接受吧,我是想击溃你的骄傲,让你在痛苦中死去,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是无法反抗的。”
“你不愿跪,我会打到你跪。”
姜望有些无语。
当初面对燕惊堂隔境斩出的三千烟雨剑,确实给他带来难以想象的威胁,但现在的他,真的很难把燕惊堂放在眼里,便坦诚道:“我已画阁守矩。”
燕惊堂眼睛一眯,说道:“我还破境神阙了呢。”
你搁这儿扯什么犊子?
此般年纪入得澡雪巅峰已是骇人听闻之事,还想画阁守矩?
你把天下修士放在眼里了么?
不是值不值得怀疑的事,而是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这种事。
哪怕姜望能在四五十岁画阁守矩,也没有可信度,毕竟他的资质确实摆在这里,要入也是大概率入神阙,有这种资质,怎么退而求其次入了守矩?
硬说出了什么差错,亦能理解,可你二十岁画阁守矩,那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他觉得姜望是害怕了。
但他也要承认,姜望确实不一般。
明明很害怕,却表现出一副毫不害怕的样子。
可连画阁守矩这种话都扯出来了,更证明姜望真是为了活下来,什么慌都敢撒。
以为道出画阁守矩,自己就会忌惮?
你说出能比肩林溪知,都可信点。
威胁人都不会。
哪有上来就扯出明眼假的话来威胁别人?
他顿时又觉得姜望实在愚不可及。
想想也正常。
姜望毕竟年轻。
有着数一数二的绝高资质,怕是心里傲的不行,把谁都不瞧在眼里。
就像燕惊堂年轻的时候,也畅想着能够一日一境,问鼎天下至强,但随着时间逝去,终究被现实伤得遍体鳞伤,愈觉得曾经少年意气风发的自己多么可笑。
看着燕惊堂突然露出一副追忆往昔的怅然模样,姜望既觉莫名,也是无语。
怎么,说真话不听是吧?
这时,有就近的宗门修士得到蒲掌律的命令赶了过来。
城楼上守卫的武夫见城外此般场面,立即催着百姓入城,禁止百姓再外出,若非闻讯而来的镇守大人认出了燕惊堂,这些武夫眼看就要上前责问了。
姜望则意外看着涌来的许多修士。
“燕掌门是真要把我置之于死地啊,居然还带了这么多人,但你不是对自己很有信心么?”
燕惊堂淡淡说道:“杀你是很简单的事,这是他们效忠与我第一次统一行动,关键目的不是帮我杀你,你可以理解为,他们只是旁观者。”
姜望略有不解。
但也没甚在意。
他十指合拢,反手高抬,伸了个懒腰,往前迈步说道:“我还有事,没功夫陪你们玩。”
燕惊堂静静看着姜望。
在他将要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
燕惊堂抬手便是一剑。
磅礴剑气,似把空间都崩裂。
姜望没有动作。
就像没反应过来一样。
燕惊堂嘴角扯起冷笑。
轰的一声巨响,空气荡起涟漪,尘烟疯狂激散,让得周围地面也顷刻炸裂。
那些宗门修士面露惊恐,纷纷后撤。
燕惊堂自信道:“这一剑想来你是能抗得住,但也够你受了。”
“年轻人天赋高,有些傲慢很正常,而我要教你的是,这份傲慢也要看面对谁,跪下是很屈辱,可只要能活,受些屈辱又能如何?”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有能力,又愿意忍辱负重,你的未来才是不可限量。”
“不然一味展现你的傲,不愿低头,是会死得很惨的,人死了,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燕惊堂看向那些宗门修士,冷淡道:“这些话与你们而言,也受用。”
宗门修士噤若寒蝉。
如果拥有能击败燕惊堂的实力,自然没人愿意屈服,或者说,勇于反抗的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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