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太傅本就因宠妾灭妻、宠庶灭嫡之名被骂,更不知被御史台参了多少本,眼下绝好机会,无论云渠是不是有意推祝念安,他都会偏向云渠说话,甚至为显大家长之“传统公正”,还要厉声斥责祝念安,以确保嫡出地位不动摇。
韦文彬却看不透这点。
身边亲爹都要翻白眼了,他依然坚定要为祝念安出头:“太傅此言差矣,您虽是长辈,可有错也不该糊弄了事,做晚辈的更该时时指正不妥才是。”
祝太傅眉头一跳。
靖安伯狠狠给了蠢儿子后脑勺一巴掌。
韦文彬还想说什么,却被韦婉连同靖安伯世子一起拽进了殿。
“犬子有口无心,太傅莫怪。”靖安伯敷衍般一拱手,见御史的眼睛终于从自己身上收了回去,立即抬步就走。
祝念安戏台子刚搭好就没了捧哏,傻眼过后只能含泪低头。
在场多数人无意围观两个小姑娘的官司,但难免有那被她饱受可怜之态引得同情心泛滥之人。
云渠无意与她掰扯,转身离开。
皇宫里行差踏错一步都要命,更别说故意作死了。
就算现在与她掰扯赢了,也不见得会有个好下场,只怕更多是被以扰乱宫宴为由处置了,管你是不是被诬陷。
走进殿内时,她还是好心提醒了祝念安一句,声音轻到呢喃:“有太子作保也未必安然无忧,妹妹需同往日般谨慎才是。”
祝念安一顿,看她的眼神有些震惊:“我……我与太子殿下并无关系,姐姐怎可如此污蔑我?”
“抱歉。”云渠微微颔首。
麟德殿极大,他们走了片刻才到祝家的位子,各自落座。
祝太傅被参成了个筛子也仍然得圣心,所以他们坐得也靠前些,甚至在一些无权宗室之前。
不多时,百官携家眷便到齐了。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到——,皇后娘娘到——”
这道尖利而高昂的声音还没说完,殿内众人便已齐齐做出行礼姿态。
在太监总管最后通报完太子与晋王世子到后,正元帝终于压轴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