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岸也忙跟着开口:“祖父,我在山间过得可自在了,京城规矩大约束多,说来我该谢您容我逍遥那十四年呢!”
他一开口,镇北侯立时便应了。
老年丧子后突如其来的惊喜叫他喜不自胜,恨不得将最好的都摆在孙子面前叫他挑,对他自无有不应。
银铃这才松了口气,若叫镇北侯真拜下去,该不自在的就是她了。
镇北侯夫妻拉着陆岸说个不停,直到祝母实在忍不住想瞧瞧陆岸,这才回过神来。
陆岸含笑走上前,拱手行礼:“侄儿见过姑母,见过表姐。”
“快不必多礼。”他腰都没弯下去就被祝母扶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欣喜不能自已,“好孩子,从前你受苦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凡事只管随心来就是,你有数位长辈护着,不必拘束拘礼。”
“是!多谢姑母。”
祝母拉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地将人放去与陆川见礼。
“见过大哥。”
陆岸礼数周全,陆川无论心里如何想,面上都带了十分笑容:“二弟刚回府,若有何不习惯之处,只管同大哥说,不必拘束,做哥哥的本就该护着弟弟。”
“多谢大哥。”
两人简单几句问候后,陆川便转身上前,对银铃拱手一拜:“儿子见过母亲。”
银铃刚平复下来的小心脏又倏地蹦了起来:“你、不必如此客气。”她忙侧身避过这礼。
陆川眼神已恢复平静,浅笑开口:“母亲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虽非父亲亲生,却也叫了他十六年的父亲,自该唤您母亲。”
见银铃不知所措,欲言又止,他玩笑道:“母亲正值盛年,忽然得个年纪颇大的儿子的确难以接受,但请您放心,儿子年纪虽长,却得祖父教诲,已能独当一面,今后自该奉养母亲,帮扶弟弟。”
“川哥儿说的是。”镇北侯道,“你是世子夫人,这礼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