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家的后生?不想再种姚家的地了不成?”姚老爷沉着脸道。
沈嘉齐冷哼一声道:“我姓沈,我家的地是祖上传下来的,可不是你姚家的!”
姚老爷立即反应过来,姓沈,这个年纪,言辞又如此犀利,只怕就是那位沈秀才了。他之前就听说这沈秀才家里很穷,所以特意选了这个时间过来,就是想趁着沈嘉齐下地干活最辛苦最狼狈的时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把人请回去给儿子当西席。
他原想着,自己衣着光鲜乘着马车而来,看到沈秀才浑身汗水灰尘地在地里干活儿,他再做出一副诚恳的架势来,加之许以重利,这沈秀才肯定就会对自己感恩戴德,答应给自己的儿子当西席,好好教导自己的儿子了。谁能想到,事情偏偏成了这样子呢?不但自己预料的场景没出现,反而得罪了人家。
姚老爷略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来意说了。
“这位就是此科的沈秀才了吧?久闻大名。方才不过是误会一场。我们此来,原本是想请沈秀才去府上当西席的,因为不识路,所以才下车问询令爱千金的……”
沈嘉齐冷哼一声道:“原来背后非议买卖良家女儿也算误会。那就暂且算做误会吧!但还就请姚老爷管好令公子和下人,我沈嘉齐的女儿可不是给人胡乱编排的!”
姚老爷见沈嘉齐如此倨傲,心里也不太喜欢,但不能折服他,又把人请回去?不把人请回去,他儿子的西席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姚老爷又耐着性子追问道:“不知道沈秀才可愿给犬子开蒙?”不等沈嘉齐回答,他又赶紧道,“听说沈秀才要参加明年的秋闱,在这之前不如先给犬子当西席,也耽误不了沈秀才太多的时间,闲时也能读书温习,每月束修二两银子,到明年秋闱时,盘缠也就有了……”
沈嘉齐最见不得姚老爷那副高高在上,满脸施舍的尊贵模样,当即摆摆手道:“姚老爷不用说了。沈某不才,教不了令公子,姚老爷还是另请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