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拿了钱放在自己荷包里,又匆匆取了信笺写了两句话,装在另一个荷包里,便拉着沈维安直奔院子东墙。
东墙边有棵形杏树,沈梦让哥哥爬上去观察。
沈维安二话不说,将衣襟扎在腰带里,又在手心里吐了口唾沫,噌噌噌几下就上了树。
“哥哥,外面有人守着吗?”沈梦小声问道。
只见沈维安探头看了一眼,很快又缩回来,小声道:“有人。”
沈梦想不到不但大门口和后门有人,居然连院墙外面也有人。想着爹爹,她一狠心,招呼哥哥下来,便直奔后门。
沈维安轻手轻脚打开一条门缝儿,就对上两张人脸。沈维安赶紧后退,又将沈梦拉到自己身后,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沈梦从哥哥身后探出头去,见那两人一身衙役服饰,三四十岁的样子,浓眉黑脸,看起来有点凶,但眼神却并不凶,不过带着几分疑惑和为难。
见此,沈梦的心立即就安定下来。
她立即小跑过去,拉着两人的衣襟,仰头泪眼汪汪地恳求道:“两位伯伯,我是沈举人的女儿,那是我哥哥。爹爹为人如何,二位伯伯心中定然都是有数的。此番爹爹遭此大难,还望二位伯伯念及旧情,救救我们沈家。”
说完,她就拉着哥哥跪下来,要给两人磕头。
两名衙役避开兄妹两个的礼,为难道:“少爷姑娘别这样,沈老爷以前也没少关照我们兄弟,能帮的我们一定不会推辞。可是这次的事情是卢大人和黄师爷商量好了下的命令,别说我们了,就是我们班头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我们兄弟实在是人微言轻说不上话啊!”
沈梦拉着哥哥起身,自信地笑道:“不用二位伯伯做什么,只要你们睁只眼闭只眼让我和哥哥出去一趟就行。你们或许也知道,我爹爹有位义结金兰的大哥,出身江阳望族,叔父伯父都在朝中做官的,听说还是三品的什么寺卿。现在,我们只是想出去找人给我陈伯父带个信而已,我和哥哥都是孩子,不会逃跑的。”
两名衙役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谢谢二位伯伯!将来我爹爹平安归来,定不忘今日二位伯伯的恩德。”沈梦与沈维安再次对着两人鞠了一躬,而后便轻手轻脚出了后门,直奔不远处的王家三爷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