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昊看了谢淮舟一眼,心疼得很,却故作冷漠道:“朕看他精神得很,有什么要紧?让他去偏殿里呆着。让人打了水把脸擦擦,免得吓到御医。”
御医会被鲜血吓到么?华恩总管心中想笑,皇上,您就嘴硬吧!心疼儿子不丢人。
谢淮舟自然也听出父皇的隐含的关切来,不由眼含感激道:“父皇,这次都是儿子的不是,惹您生这么大的气。您对儿子的疼爱儿子都记在心里。以后,儿子再不会惹您生气了。”语毕,他又认真地磕了个头才起身。
谢昊见儿子满脸自己打出来的鲜血,却含满感激地望着自己,心里的触动难以言表。又看着他用受伤的额头磕头,心里更是一抽一抽的疼,忍不住怒斥道:“看你这满头满脸的血就讨厌,还磕什么头?免得弄脏了朕的地方!”
谢淮舟唇角含笑离开去了偏殿,心里却想着等会儿伤口包扎好了如何再劝劝父皇。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父皇现在应该打消了对沈梦的杀意了吧?
就在谢淮舟离开以后,华恩小声对皇帝禀报道:“皇上,平王妃已经进宫了,按照您之前的吩咐,已经带去了摇光殿等候。”
谢昊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小声问道:“平王的伤,不要紧吧?”
华恩开解道:“御医还没有来,但老奴看平王殿下的精神,应该没有大碍。”
谢昊又叹道:“朕当时也是气急了,偏偏他竟然也不知道躲一下……”
华恩当即赞道:“平王殿下实诚呢!父亲训儿子,孝顺的儿子自然是老老实实听训的,又怎么会躲?”
这话皇帝爱听。老三除了太重情,可不是难得的实诚孝顺么?不过这么一会儿,谢昊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他有多么愤怒。
“走吧,既然人都带来了,朕还是去看看。”皇帝起身来,让华恩扶着,往摇光殿而去。
沈梦坐在摇光殿的暖榻上,心中略微有些不安。
今天一大早,宫里就来人传她进宫。她看是父皇身边的人,以为父皇又要她画画,便准备了画画的工具并将自己刚刚画好的一幅画带进宫来。但是进宫以后,来人没有引她去勤政殿,也没有送她去惠妃的穆华宫,却来了这么一间无人的偏殿。父皇这是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