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沈维安在平王府外书房等谢淮舟回来对他道:“殿下,今天陈之谦找过属下,说是要代他母亲向我们沈家致歉。殿下您说可笑不可笑?他那意思好像是害怕您打击报复他们陈家一样。”
谢淮舟笑道:“明天你就给他吃一颗定心丸,陪着他一起吃顿饭,再将他的文章选一篇刊登在大齐之音上。哦,对了,王妃说过陈之谦精通音律,曾自创过几首不错的葫芦丝曲子,不如就选一首刊登出来好了。”
沈维安赞道:“殿下真是宽宏大量!属下早跟他说了不必杞人忧天,殿下做事向来赏罚分明,不会因私情打压他们陈家的。他却总是不安。”
谢淮舟笑了笑,没说话。
他本来是要自己动手的,但既然陈家自己送上门来,他就不用自己动手了。只要他做出一副接纳陈家投诚的架势来,安王和周国舅自然不会放过陈家。如此,他反而能得一个宽宏大量的美名,何乐而不为?
就在这一天下午,离开京城近半年的崔义风尘仆仆地回到京城。
半年的调查,结果令他震惊。这大半个月来,他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一直日夜兼程地赶路,就连自己的爱马也扔在了路上的驿站里,几乎是一天换一匹马,这才用最快的时间从蜀地赶回京城。
进了城,崔义连崔府都没有回,直接就去了康王府。
虽然崔义离开的时候留信辞去了康王府录事参军一职,但王府的人大部分都是他亲自调教挑选出来的,看到他回来都很欢喜,赶紧的将他的马牵下去喂草料、刷洗,另有人欢喜地去通知康王。
“大人,您要不要先回房梳洗?您的院子,王爷让人一直打扫着呢!您的东西都在里面,跟您走的时候一样。”
“不用了,我有急事,要先见王爷!”
崔义走到康王府外院的议事厅,康王已经心急地迎了出来。
“守信,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一走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不在,本王做什么都不顺,连太子之位都被老三给抢走了……”
康王府的长史和几名主簿也得到消息赶来,一个个对他都很热情。
“崔大人,您总算回来了!”
“崔公子,你不在,我们有再好的计划都没人能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