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留之际的他几乎发不出声音来,陈季川看了几秒,才知道他唤的是黎知晚的名字。
陈季川的目光看向黎知晚,然后停住。
不等他开口,黎知晚便走了过去,站在床侧,弯腰看他。
但即使这样,她依旧听不清沈彬在说什么,只好将耳朵靠近氧气面罩,才能听清他一直在说的是:“…不哭。”
黎知晚听完后,擦了擦脸上的泪,低头看到他朝自己轻轻抬起的手。
他的手上布满鲜红的血,抬了一下又失去力气,垂在床侧。
黎知晚看向他垂在床侧的手,修长的血液顺着指尖落在洁白的地板上。
她根本不敢想,这么重的伤,他该有多疼?
就像她一直逃避似的,不愿意回忆起九年前南宁旧巷的事。
直到今日从陈季铭口里听到,他的脊柱上有十七根钢钉,才意识到她欠沈彬的恩情,远不止于此。
那一场事故,一直热爱赛车的他,几乎断送了梦想,即使这些年偶有参赛,但由于脊椎神经的压迫性疼痛,获奖寥寥无几。
可每次她表现出一丝的愧疚时,沈彬就会漫不经心的岔开话题。
甚至在她快要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