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深重,家败身陨,谈书话儒,细思惊颤。
场上喧腾,因陈进的登场而升至高潮。“现身了,就是这位,阻挡郡治大计之人!”“那是陈家主陈进么?”“怎敢现身,难道颜面已无?”众声沸腾。
而陈进置若罔闻,径直走近守卫队首领身旁。“你要封锁此地?”他质问。守卫队长傲然回应:“有何不当?”陈进冷语掷地:“区区一卫队长,怎有权力锁界?”“你的任务不过是巡护......”
话未完尽,又闻一声。“他没资格,但我有!”定州刺史满宠从人群中挤出,挺身而出。“我得报,陈家宅院藏私害民。”他目光犀利,“确有其事?”满宠直指陈进。
陈进磨牙:“竟称‘蓄意’?”“我看真正别有用心的,怕是你报官之举!”岂料对方竟用此招。“既有疑案待解,本刺史自然应调查清楚。”他沉声道,“查明真相前,此处务必封闭。”一言即出,卫兵纷纷上前,封锁粮车数十辆。“你!”陈进无法再镇静如常,每一粒粮食,都是陈家心血。“请陈家主到府衙一趟,协助我调查。”满宠作礼邀请。于是陈进被迫进入府衙,配合查证。昼夜过去。再次回归的陈进,听闻了一个更糟的消息。“家主,南城区的粮店已被府衙封禁了!”闻言,陈进积蓄一夜的愤恨一触即发。“封禁粮店?”“他们用何由封禁?”他问仆从。仆从如实相告:“杂乱不整,恶性竞争,扰乱市场......”罪名繁多,不绝于耳。“刘备!”陈进口中吐出一字。“好,你要这块地是吧,那就给你!”他抛出地契。“将这地契送到郡守府,交予刘备。”他又吩咐,语毕,又补上一句,“回府后,通知全族之人收拾行囊,明日启程离中山郡。”陈家决定不再在此安家。“家主,我们要去哪儿?”仆从询问。“北海之地!”陈进牙关紧咬,毅然决定。“喏!”仆从接命而去。
......
郡守署中,刘备拿到地契,送走陈家的家仆。这时,史阿自门外走入。“主公,一切查得清清楚楚。”“这些年陈家在这片土地上欺男霸女,这北方郊野的地,原本是家破人亡的李家之地。”史阿向刘备汇报道,“是否涉及命案?”刘备问。史阿斩钉截铁,“确实!”刘备点头,说:“让满伯宁处理此事吧。”不久后,满宠带领人马,封锁了陈家宅邸。正在打包行李,准备投奔袁绍的陈进......一时间,他僵在那里。“府邸已被官军封禁?”他询问家仆,仆人点头如捣蒜。“又封禁府邸是为了何事?”一股预感在他心中涌现。“报,家主!”一童子疾步闯入大殿,“定州刺史满宠带一断臂少年而来!”此消息宛如平地一声雷,震惊陈进。“那少年长得何如?”他震惊发问,不待回应,外边已响起满宠的声音,“模样如何,你自己看看便知。”陈进抬头望向声源,见到的竟是熟悉的面孔,血仇相见,怒意难抑。那少年,正是昔年定州李家唯一的血脉。在李家陨落后,陈家乘机崛起,掠夺走李家田地和财富,更几乎灭门,只留这少年,断臂求生。陈进自以为断了臂,少年还能活几天?然而今日,故人重逢!“贼子陈氏,也有今朝?”李家少年愤慨叫骂,“你残杀我李家人,今日便是清算之日!”陈进竭力镇定,“诬陷好人,信口开河!”他不轻易招认。“胡言乱语!”他反驳。满宠对此,面不改色。“是不是胡言,回府一查,自见分晓。”他指令将陈家上下全部拘捕。
一日过去,审问陈进出不了什么结果。毛玠听说,来建议满宠改变审讯策略。“他这般老奸巨猾,能盘问出什么?还不如用权势威胁他府上的仆从小厮。”毛玠的建议让满宠眼前一亮。“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那晚,经过满宠不懈搜证,最终找到证人口供和实物证据。即便如此,陈进仍坚不认罪。满宠转向李家少年:“你可在意迁移你家人墓地,重新安葬?”语毕,陈进脸色剧变。少年匍匐在地:“请刺史大人做主,小民请求迁移先人的灵骨。”满宠命令侍卫将陈进抬出牢房,前往李家二十五余人口合葬之地。“谨慎点儿,别损了骨骸!”满宠叮嘱,卫兵立刻着手挖掘。一根根白骨再现世间,陈进终忍不住,情绪失控,屈服于事实。“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陈进认罪后,再次被带回牢狱。“陈家之产悉数没收,陈进与参与者的命运,交与秋后的法场。”定州中暗流涌动,赵云率兵查抄陈家。珠宝布匹,书简画卷,悉数搬入郡守府,刘备得了一笔横财。“无心插柳,可你执意相抗。”他叹气之后,又召来蔡邕、卢植两位师者。“老师,伯喈兄,可命工匠筹备书院建筑之事。”陈家覆灭,宝地归他。与此同时,刘备公告全郡陈家的罪行。百姓皆欢欣鼓舞,而郡内士族则一时间敛起锋芒,无人再阻刘备建学之路。很快,官学建完。开学前一天傍晚,刘备处理政务直到深夜,方才归返城市。郡守府中,沐浴过后的刘备陷入沉睡,梦见先祖刘胜。
“我警示你警惕士族,看来这些士族,不过尔尔。”刘备言语完毕,刘胜大笑道。“先祖,我说错了吗?”刘备满面不解。他先前欲在北郊寻觅宝地创建学院,但遭到陈家反对,便用了手段取得之地,又铲除了陈家。以此威慑其余士族,事事如意,似乎并无障碍。“玄德啊!”刘胜感叹,“我看你府中的书房就很不错。”书房?刘备微怔,本是在谈论士族与学堂之事,怎么突然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