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死了以后,在另一个世界见到你爸爸,他肯定会揍我的吧:让你坑我儿子。
我最近很忙,没顾上和你联系,同时也是担心打扰了你。毕竟你刚去了盛山大学,有太多地方需要适应,但是我一直惦记着你呢。
如果在学校里有什么不开心,或者谁欺负你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去找他们去。
如果你想离开那里,或者去别的任何地方,我也都无条件支持你,只要你能好好的,能开心。
祝你平平安安,一切顺利啊,小歧。”
护士给我搬来了一张椅子,我坐在玻璃这边,苗灿坐在玻璃那边。
我捏着文件袋,垂着脑袋看向地面;苗灿的手指甲抠着厚厚的地毯,眼睛无神地直视前方。
他的目光正对着我,但我知道,他什么都没看到——他的眼睛就像盲人一样,没有一丝生机和光彩。
我静静地坐着,听着他那些含糊不清的声音。
一直到我离开,他都没有认出我,或和我说一句话。
在我的幻想中,他会在我转身离开时突然清醒,然后对我说几句很深刻或深奥的话。
但那只是戏剧化的想象,根本不会发生。维尔马斯教授曾亲口对我说,苗灿的精神已经因为那些东西坏掉了。这是不可逆的,也是任何驱邪符咒都无法弥补的事情。所幸经过上次驱邪仪式后,那些恐怖生物的力量已经从他身上消失,不会继续折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