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昂起脸,眼眶红着,“去他大爷的......我把那混蛋的钱包也顺便偷走了,随便埋到了一个河岸上,里面有他的身份证、银行卡、驾照,肯定是给他带去了麻烦,否则,他肯定已经又找到我了。”
维尔马斯教授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面无表情,看上去就只是在发呆,根本没有在听严上冬说什么。
章文看了看她的衣服口袋,说:“你好像有手机,为什么不报警求助呢?”
“不能报警,我会被送回去的,上次就是,没人在乎我挨打的事......而且这次跑出来没多久,我就把手机卡扔掉了。”
她给我们看了她的手机,郁金香油画壁纸的右上方,的确是未插卡的图标,“我第一次逃跑的时候,他报了警,警察那边就开始定位我的位置。我手机一开机,刚一有信号,他们就知道我在哪儿了,很快就把我抓回去了。那次,我的左眼都差点儿被打瞎了......我没有办法。”
她的手指抠着自己的衣角,用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着我们。
最后,我们决定载她一程,把她捎到下一个有人、有商店的地方。
好在车的后座足够宽敞,我们三个挤一挤,勉强还能让她坐下。
她刚一上车,身上飘出的淡淡烟味儿就呛得许赫言咳嗽了起来。
“抱歉,我不太闻得了烟味,咳咳......每次突然闻到,都会想咳嗽......”他说。
严上冬连忙说:“别,应该道歉的是我......不对,应该道歉的是那个王八蛋,抽烟的又不是我。”
扭头看着车窗外昏黄的风景接连闪过,她自言自语一样说道:“我不愿意一辈子挨打,不是我的错......我没有错,我是人,不是生来就是让他发泄暴力情绪的工具......”
“我可以帮你联系更专业的律师,一定可以处理好你离婚的事,如果你愿意的话。”维尔马斯教授突然说道,声音很平静。
除了严上冬一边无声地流泪,一边看着维尔马斯教授点了点头,我们所有人都很吃惊。
吃惊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