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陡峭

一股股冷气流间歇性地在我们四周飞窜,仿佛某种发狂的生命体一般,裹挟着那些肮脏混杂的未知粉末。

距离土地庙越近的地方,气流的强度就越高。我们站在门口,生锈的铁链在门板上“当当”作响,衣服上积蹭的灰土也几乎被气流全部带走了。

当然,其他人对这些气流强度的感受,仍然是比我弱一点。这是显而易见的,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当我一不留神,被一阵“歇斯底里”的风吹得后退半步时,张旭笑话了我好一会儿,“这么大人,怎么不扎根呢。走路也是,前一阵还平地摔了......该不是在故意耍宝吧,哈哈哈......”

光线昏暗,又被沙尘阻隔,所以我看不清詹姆斯教授的眼神,只知道他在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声音哑哑地说:“有时间的时候,做些平衡感的练习应该就会好了。”

不远处的墙壁上,一道竖着的狭长裂口几乎贯穿了上下,严正明手机照出的亮光,还在从那里幽幽地透出来。

那光线没有晃动的意思,说明他还和我们离开时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根树桩上,背靠着一块雕刻粗陋的石头花坛,被挥之不去的紧张不安困扰着。

我们没有去找他询问什么,而是继续我们手头的事情,因为詹姆斯教授说,人有时是会记错很多东西的,很多时候,人的大脑也会偷偷地对记忆进行修改。

好几十年过去了,青鹿湾当年的事在知情人口中说来说去,错误的信息被一遍遍加固,渐渐偏离了真相和事实,也是合理的。

在向盛山大学云端同步了我们的新发现之后,我们再次迎着那些气流,回到了土地庙内部。

阿尔踢了踢墙角处,那些突兀的新旧相接的痕迹,才最后一个走进屋内,“不可思议......我们一路过来,根本没有看到过其他人活动的痕迹,甚至连只小麻雀都没有。”

“是啊。”张旭说。

“我还以为,那些信徒也会经常在这里活动,甚至给我们留下些陷阱什么的。毕竟这里离牙儿山那么近,几十年前又出了那些事。”他又指了指清理到一半的方形孔洞,“呐,地下室入口也都是堵的,看那些灰渣沤烂的程度,绝对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是......真的几乎不往这里来?包括这座土地庙,在原来的废墟上,重建了一层,然后就再也没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