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人见不方便,也只得暂时回避,沈惜辞跟着苻越走到了一边的亭子,待坐下后才开口询问,“之前我曾请求苻公子帮我带一封家书到临安萧府,不知苻公子是否送到呢?”说着,便试探性地看向苻越。
苻越似乎早已猜中他会问这个,欣然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在下自然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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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辞松了口气,“谢谢。”转而又露出担心的神情,“我记得之前你说有大批流民涌入临安,怕是城中都混乱不堪了吧?”
苻越沉吟片刻,点头道:“在下一行人赶至临安时那里已经成了流民聚集之地,为了掠夺食物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城中一时间混乱不堪......”
“啊?”沈惜辞惊呼一声,脸色刷白,“那、那萧府情况如何?”
"萧府门外成日都有流民成群结队在徘徊,虽有家丁阻拦,但人到饿极了的时候爆发出的潜力不可估量,靠着那些家丁也抵挡不了多久,我们去的时候恰逢那些流民闹事,不过好在很快就平息了。"
沈惜辞震惊得嘴巴张得老大,一时间说不出半句话来。
苻越见她吓得六神无主,轻咳一声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气氛,才柔声宽慰道,“沈小姐不必过于忧心,萧氏一族人心向善,广结善缘,萧府众人如今都安然无恙。”
“那就好。”沈惜辞这才放下了心,想起方才的问题,她又问,“苻公子就送个信竟然能帮忙探听出这些消息来,我真是感激不尽。”
只是沈惜辞忽然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苻越会对萧府的情况这么清楚?若是单单只是为了给自己顺便送一封信也不至于这么关注萧府的情形吧,莫非他此去琅州便是和临安萧府有关?之前听外祖母和舅舅们说要准备捐赠一大批粮草和银钱给受灾的军民,届时会有人亲自去临安接送。却不知究竟是哪里的军营,又想起在半途中苻越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往琅州,多半就是为此事而去,不过眼下知道萧府平安无事便足够了。至于这些公事也不是自己能操心的,萧府定然有自己的打算。苻越不说估计也觉得没必要对自己这个小丫头道明来龙去脉。
苻越望着她笑了笑,仿佛想说些什么,片刻却来了一句,“在下记得沈小姐说过,若在下替小姐把家书安全送到,哪日去寺庙祈愿时回顺便替在下求个试图顺遂,多子多福?”苻越撇着头戏谑地看着她。
沈惜辞闻言怔愣了下,随后才回忆起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不过这也是当时的客套话罢了,这人怎么突然提一茬儿?“额,确实如此,我当然记得。”
“听闻这上都有一座香火很盛的禅寺,曰鹿鸣,便想着今日得空特意来瞧瞧究竟有多灵验,不想竟碰上了沈小姐,不知沈小姐说的话可还算数?”
“这......”沈惜辞迟疑起来,“当然算数!若是苻公子不在的情况下,我自然可以代劳,只是现在苻公子人也在鹿鸣寺,为何不自己去拜?”
“方才在下在殿中欲给佛祖上炷香,可是那里的大师说我犯了戒律,不允许我冒犯了佛祖。”
犯戒律?沈惜辞瞪圆双目,才惊觉她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你喝酒了?”
“惭愧,在山下时和兄弟们饮了些酒。”
她本是抱着玩笑般的态度,没料到他竟这么较真,暗道算了,不过就是跪在佛祖面前祈个福罢了,也没什么要紧的,再说人家确实也帮了自己的忙,还不要钱财,自己再这么扭扭捏捏反倒显得小气。
“沈小姐在想什么?”苻越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在想,眼下天色正好,现在就去吧。”说着便急忙站起来催促他。
见她这么干脆利落,苻越不由挑眉,“那就劳烦沈小姐带路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了大雄宝殿,殿中烛火燃得很旺,沈惜辞在前头领路,苻越则慢悠悠地跟在后面,香客们此时已经拜得差不多了,见苻越现在大殿门口不再继续往前,而是停住了脚步,沈惜辞很很诧异,“苻公子不进去吗?”
苻越却是笑笑,“唯恐冲撞了佛祖。”他虽然这样说着,但脸上却没有什么虔诚的神色。
沈惜辞见他如此,也就明白过来了,顿了一顿,又接道,“那苻公子有什么愿望?现在可一并说出来,待会我好给佛祖讲明。”
她的声音温和轻柔,似乎带着魔力。苻越抬起眼睛看她,嘴角微弯,“沈小姐看着许就好。”
沈惜辞觉得他说得随意,仿佛并没有把心愿寄托在神佛面前,“好,苻公子便等着吧。”言罢便朝殿中走去。
大雄宝殿内,沈惜辞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上双眼默念着什么,那团火红火红的身影在蒲团上显得稚嫩又热烈。
“咚~咚~咚~”一阵敲锣打鼓声响起,一个年迈的僧人正一遍遍不停地敲打着木鱼,好像永远都不会累似的,在这一声声富有节奏感的木鱼声中,沈惜辞觉得心里愈发平和了,只是总觉得这四周哪里不对劲,便想睁眼瞧瞧。
“小施主,祈福诵经之时万万不可分心,须得保持专注才能获得功德圆满。”老僧敲击着木鱼,口中虽在说话,却仍然双眼闭阖,也没有停下手里的木鱼敲击。
沈惜辞连忙收敛心神,对着老僧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女谨遵大师教诲。”
一段佛经诵毕,沈惜辞睁开眼睛在佛祖面前磕了几个头,便从蒲团上起来,接着从香案上取了一炷香点燃,恭敬地插进香炉中,然后退到了一旁静静等着,等老僧敲完最后一下木鱼,一次祈福才算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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