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先走了,你也早些睡吧。”
待赵倾城走后,钟寒舟将身上的衣服换成了宽松舒适的寝衣,忽然,嘭噔一声,从外袍袖子里滚出来一个小瓷瓶,这才想起是沈惜辞送的伤药,他俯身捡起来,打开瓶子闻了闻,药膏呈雪白色,有股淡淡的清香,“这是药还是香粉?”他把玩着手中的瓷瓶,喃喃自语道:“也就小姑娘家擦个药还讲究味道,不管是药还是水粉总之擦在身上要香香的才算满意。”
一时间突然想起白日进宫时,无意间看见沈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口附近,那时还有两个护卫在旁守着,太子穆炎去崇和殿探望二皇子穆韦时恰好提起沈惜辞也在宫内陪皇后,便猜到宫门口的马车是接送沈惜辞的。结果晚上出宫时两个护卫却不知所踪,只剩一个车夫,偌大一个沈府,怎么会允许下人擅离职守,估计那两个护卫已经命丧黄泉了,可是车夫却好端端地守在那里,怎能不让人生疑。
那会儿本不想多管闲事,牵起自己的马准备离开,却忽然想到那日在火场沈惜辞好歹救了自己,于是鬼使神差地放跑了自己的马,步行回去,他倒想看看究竟是否真如自己所想有猫腻。回沈府必定是要经过主道的,掐着宫门闭门的时辰这才在主道故意拖延了许久,钟寒舟觉得自己都快比乌龟慢了,等了许久才看见沈府的车驾缓缓行来,那时少女看见自己的那一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向他求救,看她装得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实际上眼里却藏着惊慌,那一瞬间钟寒舟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线天光,虽然那个想法一闪而过,但事后回想起来却觉得好笑,自己这样的人居然会给人带去希望,她那么相信自己会救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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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与她有过几面之缘,不过这小丫头看起来是个安分守己的。从发现她偷听到自己身份的那一刻,也曾三番两次试探过她,但她都矢口否认,想来应该也不愿意主动招惹是非,所以今日怎么会有人专门挑她出府的日子要暗害于她呢?
“算了,她好好一个国公府的千金小姐,自有人抢着替她撑腰,自己在这里瞎操什么心!”钟寒舟甩甩脑袋,将杂念抛诸脑后,才躺回床榻。
皇宫
崇和殿的灯火从昨晚就亮到了现在,直到此刻依旧没熄灭。二皇子穆韦昏迷了整夜,到了卯时才悠悠转醒。
“韦儿,你终于醒了!”
穆韦睁眼看到的便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母妃莫哭,儿臣没事了。”
宫女也在一旁跟着哭道,“殿下,您可不知道,从昨晚到现在,贞妃娘娘守了您整夜没休息呢!”
穆韦挣扎着起身,抱歉地看向自己的母妃,“让母妃担心了,儿臣不孝。”
白贞妃见儿子醒了过来,激动地抱住他,哽咽道:“我们韦儿没事了,母妃这颗悬在半空中的心也终于能落回肚子里了。”
黎明,宫人熄了灯火,崇和殿凝了一夜的气氛在穆韦醒来的那一刻终于烟消云散。白贞妃叫来御医为穆韦复诊,直到从御医眼里看到确凿的答案,她才彻底放下了悬着的心……
朝阳升起时,早朝的钟声敲响,一群文武百官陆续步入太和殿。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龙椅上的穆述似乎有些憔悴,他坐在龙座上看着站在殿堂上的文武百官,挥了挥手,内侍扯着尖锐的嗓音宣布朝会开始,穆述沉默地看着文武百官议论纷纷。朝堂上,各大臣按照品级,一个个地向天子汇报着自己手下的公务。
太尉沈冀禀奏道,“禀陛下,杜威将军传信来说玄甲营一众将士在杜威将军的带领下如今已顺利抵达北境,随行充军的三百多名囚犯中有几十个妄图中途逃走,但均被杜威将军拦截下来,不服者已经按军法就地斩杀,其余均安置在各军营。”
听罢沈冀的话,穆述微微点头。
有大臣欣慰道,“如今玄甲营的将士已前往北境支援,相信有董将军和杜将军坐镇北境,那北狄人也翻不出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