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秋水照常在院子打着杂,看沈惜泽散职回来,突然不似以往那般殷勤了,神情有些担忧,王勤昨晚便发现不对劲,见她今日还有些心事重重的,心中生疑,便将昨晚之事告知了沈惜泽。沈惜泽这才想起什么事,于是吩咐王勤道,“你去叫她进来。”
王勤依言去唤秋水,见她磨蹭不进来便直接推开门将她拉了进来。
“二公子,您唤奴婢来有何吩咐?”秋水生生地低着头。
沈惜泽扫了王勤一眼,王勤便会意地退了出去。
“你这些日子在兰柏苑做得可还顺手?”沈惜泽随口问道。
“啊?挺好的,二公子。”
“前些日子大哥、大嫂离家之前曾跟我提起过,说你去求他们让我把你放回凝翠苑,只是最近忙得差点忘了此事,现在想起来便唤你过来,问问你的意见,你可打算好了要回到凝翠苑吗?”
秋水本以为沈惜泽找她是发现了昨晚自己偷看之事,没想到竟是这事儿,不说自己都差点忘了,自己之前的确去求过少夫人冯梨,不过当时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本想假意表明自己在兰柏苑待得不如意,想回凝翠苑,如此来旁敲侧击看看沈惜泽的反应,可是却没真想回去。自己如今作为兰柏苑内院唯一的女婢,是沈惜泽亲选的贴身侍女,府里的姐妹可都羡慕着自己呢。只要自己多努力一点,说不定哪天就可以爬上沈惜泽的床,若是再伺候得周到一点,说不定还能更近一层,到时候自己还能抬个姨娘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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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不说话,沈惜泽以为她是默认了,便道,“如此,你便收拾收拾搬回凝翠苑吧,母亲那边我自会去打招呼。”
秋水一听沈惜泽真要放她走,要知道这一走,就没有再回来的可能了,于是急急辩解道,“二公子,奴婢不愿意回凝翠苑!我想留在兰柏苑伺候公子,求二公子不要赶我走。”
“既不愿意回去,那之前又是何意?”沈惜泽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奴婢只是一时糊涂,作为公子的贴身侍婢,却一次也不得接近公子,心中不甘,才……才忍不住……”秋水急急跪在地上,眼泪瞬间滚落,哭泣道:“求公子留下奴婢吧,我保证不会再提回凝翠苑的事了。”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见他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又想起昨晚的情形,心中酸涩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咬牙道,“自奴婢还在大夫人身边伺候的时候便一直关注着公子,后来奴婢很幸运被公子亲自挑选过来伺候,可是自奴婢来的这些时日,却从不敢擅自踏进过公子的主屋,公子也不许奴婢近身伺候,奴婢本以为只要多努力一点就可以得到公子的青睐,可是……”秋水哽咽不止,抽泣道:“可是公子从未对奴婢有过任何表示,直到昨晚奴婢才知道缘由,原来公子并不是不近女色,只是公子早已心里有人了。”
沈惜泽心头一跳,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抓包一般,心虚不已,“王勤说你昨晚腿扭了,所以让他帮你去膳房端汤,回来后便见你心神不宁,所以王勤不在的时候你看见了什么?”
秋水苦笑一声,沈惜泽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自己在他面前也不敢隐瞒,坦诚道,“昨晚的确是奴婢故意支走了王大哥,本想看看公子的病情如何,可却无意间看见了公子,还......还有三小姐。奴婢从未见过您那样的眼神,奴婢以为公子只是昨晚因为病得失了理智这才差点对三小姐做出一些出阁的举动。可是后来仔细想想,自三小姐回了上都,平日里公务要忙到半夜才回府的二公子开始渐渐按时回府了;明明回兰柏苑就不需要经过竹铭苑,可是公子每次回来都会从竹铭苑路过,奴婢便隐约察觉到公子对竹铭苑另眼相看;后来三小姐被罚禁足,公子几乎每日都会去祠堂陪着她抄写经书,直到半夜才回房休息;每次公子生病,除了三小姐,公子不许任何人进去探望,每每到天快亮的时候公子才会抱着三小姐回竹铭苑。不仅仅这些,每次和三小姐闹别扭您都会失态,一听到她受伤,您恨不得立即飞奔过去......以前二小姐还在府上的时候您都未如此过。”
说到最后,她语气中已带上了几分愤慨与妒嫉。
秋水的话犹如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层巨浪,掀起阵阵波澜,沈惜泽惊骇万分,一时呆怔住了,根本没法思考。
“可是......即便是看到了这些奴婢却一直没敢往那方面想,直到昨夜看见公子情难自禁差点吻上了三小姐的唇,这才恍惚醒悟,公子果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