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惜辞一觉睡到自然醒,等睁开眼时已经天光大亮。
孙氏差人来她竹铭苑叫她去正堂用午膳。
“已经晌午了?”沈惜辞揉揉惺忪的双眼问道。
"是啊,已经晌午了。快起来吧,国公爷和夫人都在厅里等您了。"
随衣笑着回答,和白缇撩起床头两边的帷幔,将沈惜辞搀扶下地,又帮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里衣和裙摆,服侍她洗漱更衣。
“一想到马上要进宫伴读,还要每日早起就头疼。”沈惜辞抱怨。
穿好衣裳,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才出了房间。
沈惜逐一早就上值去了,沈惜召也去了太学,都要晚上才回来,沈峰今日休沐,因此午膳就三个人用。
见沈惜辞进来,孙氏立刻放下茶杯,满脸喜色道:"窈窈,快过来用膳。”
“小懒猫,这么晚才起。"沈峰也笑着说道。
"昨个儿睡得有些晚,没有起得来嘛。"沈惜辞笑着撒娇。
"好啦,赶紧坐下吃饭,再不吃就凉了。"沈峰说完便吩咐人盛汤端菜。
“昨早上朝的时候陛下临时告知我们已经下旨给公主们选了伴读。旨意都下了才通知我们,真是。"沈峰说起这件事,脸色也严肃起来。
“我说昨日大嫂怎么怪怪的,说要带着窈窈进宫看望皇后娘娘,难不成她早就知道这事儿?大嫂也真是的,自家人怎么还瞒着自家人。”孙氏后知后觉,对赵氏做的这事儿也觉得不满。
“爹爹,母亲,你们就别气了,这事儿总归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旨意,就算大伯母知道了又能如何?”沈惜辞劝慰他俩。虽然她怀疑选伴读这个主意会不会有赵氏的一份主意,但事已成定局也改变不了什么,顺其自然呗。就安心地做条咸鱼吧!
“你若不愿意去,索性就装病好了,爹爹那边自有办法帮你解决。"沈峰提议。
“可昨日进宫和出宫时还好好的,现在说生病皇后很难不怀疑我们的用意。”沈惜辞摇了摇头拒绝。
“大嫂平日里也不这样的,这次怎么回事?”沈峰皱眉问孙氏。
"我哪知道她为何突然反常。"孙氏摇头,也不明所以。“等我找机会问问她。”
饭后,沈惜辞想起戎华公子的事情还未解决,如今眼看着半个月快过去了,也不知道戎华公子那边进展如何。于是让随衣在家守着,沈峰他们问起来就说上街玩儿去了,随后带着白缇去了南风楼附近探消息。
今日穿了一身男装,为了掩盖住女子的特征还特意裹了胸,把脸涂黑,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朝自己身上扫视了一圈才发现是身形娇小,于是让白缇拿了两块垫肩的棉布垫在肩膀上。“虽说身高变不了,可这样也算得上是魁梧一些了吧。”她自言自语道。
白缇苦笑,这主意也只有她家小姐想得出来。
南风楼
白缇对沈惜辞给自己的这身打扮其实不太满意,但她不敢说,只能悻悻地跟在沈惜辞身后。
“哟,两位小公子,要不要进来喝杯酒啊?”门口的小倌见二人在门外徘徊许久,看起来衣着不菲,赶紧出来殷勤地问道。
那浓浓的脂粉味儿熏得沈惜辞直皱眉,白缇更是忍不住咳嗽几声。怎么涂这么多胭脂水粉?自己一个姑娘家都没他涂得多,不过想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无可厚非。
沈惜辞左右观察一番,终于确定周围没有熟人后才假模假样地装成富家公子哥,带着白缇进了门。
刚走进南风楼,就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
“我要点你们这儿的戎华公子。”说着扔了一锭银子给老鸨。
老鸨是个中年女人,脸上有一块胎记,虽然在笑,可脸那尖酸刻薄的面相却掩盖不住。她见两人面生,又是一进来就要点南风楼的头牌,自然多打量了几眼,一眼便看出是两个姑娘,只是她们这样打扮估计是瞒着家里出来的,却也不拆穿,只问,“二位公子来得不巧了了,我们戎华现在正在招待客人呢!要不奴家给您们找几个其他公子?"说着便拍了拍掌招了几个年轻俊俏的小倌儿过来。
“公子,小人们来服侍您吧!”几个小倌左摇右摆地扭过来。
白缇见状连忙后退,沈惜辞佯装镇定,“都是些什么庸脂俗粉,爷看不上。我就要就戎华公子。"沈惜辞一挥手命白缇拿出两块金条。
"这......"老鸨看到金子眼睛发光,而戎华眼下正在接待贵客,再者面前这两个姑娘虽然衣着都不凡,但看起来年纪很轻,比起这种临时小客,还是抓住常客才是最紧要的,于是安抚道,“只是客人都付了钱,总得有个先来后到,您执意要他的话,要不就明天再来,还有好几个已经交了钱在等着呢。”
这什么意思?刚招待完上一个就立马接着下一个,不用休息的吗?压榨人也不是这个压榨法啊,沈惜辞心想。可面上又不好直接说,只问,“戎华公子每天要接待多少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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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时候也就四五个吧。”老鸨回答。
“就?”四五个还不多吗?难怪那日看他毫无求生意志,又遇到变态被折磨得那样惨。这个人真是可怜,沈惜辞叹气,"其他的也行,那你们给我找几个会弹曲儿的。”
老鸨连连赔笑应下,给她们找了个厢房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