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父亲放心,孩儿定尽力安然无恙地回来。”说到此处,沈惜泽便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如暖阳般的少女,眉眼有一瞬间的舒展,但转瞬即逝。“在此之前,孩儿求父亲将此事保密,不要对其他任何人提及,包括叔父他们。”说完,他恭敬地向沈冀重重磕了三个头。
“纵然你不说为父也会为你保密,只是你何时离开?”
“就在这几日了。”
沈冀想劝却发现根本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他这些年活在痛苦之中,若不了结此事,只怕一生都不得解脱。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勉强找个借口,“你母亲说为你觅得了一门亲事,想必你同那姑娘已然见过,若……若你们有缘,她想在年后为你们把亲事定下来,你……”沈冀倒是没指望他能一口答应,只是暂时也想不出别的由头多挽留他些时日。
沈惜泽却突然跪地,郑重地向他叩拜,“孩儿无意于迟家小姐,父亲和母亲不必操劳。”
“你们都还未曾好好见一面相处过,怎么就知道无意?多少也见一面,有意无意看过再说?”
“因为孩儿已经心有所属!”
"心有所属?"
沈冀一愣,随后有些惊喜,不管是谁,总归自家这孩子还是个正常的,刚想开口问是哪家姑娘,就听见祠堂大门被打开了。两人转身望去见赵氏扶着有些眩晕的头走了进来。
“锦煊,就算如今你知道身世了,可你是我们一手养大的,无论是在外面还是在家里你都是沈家嫡子,这一点就算你以后不认我们,也不会改变。你和窈窈在众人眼里就是亲堂兄妹,为何到现在你还没有熄了这念头?”大抵是喝了几口酒,赵氏有些失了平日的冷静持重。
听到这话沈冀如当头一棒,方才还欣喜的脸上忽然间阴云密布,“夫人。你方才说什么?”
“母亲说得没错,孩儿心悦窈窈,已经很久很久了……”此刻沈惜泽终于毫不避违地向二老坦露心迹。
"混账!你竟然如此龌龊地肖想自己的妹妹!"沈冀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他竟然不知道沈惜泽不肯结亲的缘由是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还是在他知道自己与沈惜辞没有血缘关系之前,当即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沈惜泽猝不及防,顿时摔在地上。
他镇定地起身,摸了一下火辣辣地脸颊,抬眸对沈冀笑道,"父亲这么生气做什么,我与窈窈没有血缘关系,不是么?那又为何不可?”
“因为你是沈家嫡子,无论你走到哪里都是沈家人,在你知道身世之前你就开始对你妹妹有非分之想,可见你心思不纯。”沈冀气急,“我问你,你可有对窈窈做任何逾越之举?”
“眼下暂时还没有。”沈惜泽答得干脆利落,“不过以后嘛,那是肯定会有的!”
“你……”沈冀心口郁结,指着他,一时间已然忘了方才对他的心疼,只留下怒气,在他心里,沈惜泽早已和亲生的没有什么区别,突然间听到如此惊骇的消息自然怒火攻心,“逆子…我没有你这个逆子…我跟你说,你尽早给我打消这个念头,爱上哪儿上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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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您就算把孩儿从族谱里除名,那将来我们还得做一家人,您想让我叫您父亲还是大伯父?”沈惜泽也不知怎地,胆子突然变得大了许多,明知道沈冀在气头上,连这种话都敢说出口,不过,这些话也确实是他最真切的心声。
话一出气得沈冀又是忍不住一脚踹在他身上,沈惜泽也不躲,就这么生生挨了他一脚,"孽畜,逆子......"他骂了半天也没有骂出个所以然来。
沈惜泽见状不禁一笑,"既如此,孩儿这个逆子就先告退了。"
沈惜泽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出了祠堂。
在责骂声中赵氏已经清醒了许多,见沈惜泽摇摇晃晃地出了祠堂,她赶紧跑过去扶住沈冀,“老爷,息怒,锦煊他今日一下子经受这么多刺激这才口不择言。”
沈冀却赌气似的不让她扶,“夫人呐,你早就知道这逆子对窈窈有龌龊的心思为何现在才跟我说?”
“妾身也是担心你知道后会责骂他,想着求皇后娘娘把窈窈接进宫,再趁此机会给锦煊定好亲,他成了家这念头自然会慢慢消散的,谁知这孩子不但没有死心,还说出那样的混帐话......"
府上的人见沈惜泽从祠堂出来后没有回房,而是骑了一匹马疯狂地往外奔,纷纷猜测是否出了什么事,周邦和王勤见状赶紧追了出去!
数日后,除夕当日
从城内到城外,沈惜辞追了一路,她发现周邦似乎在有意无意地等着自己,难道他是故意引着自己跟着他走的?
“小姐,这方向好像是花田的方向。”
白缇颠簸了一路,她累的不行,可还是尽量稳住自己,好在沈惜辞也学了些时日的马,加上马儿听话,两人才不至于掉下去,
沈惜辞点了点头,"是呀,花田离这边不远,再追下去肯定能追上,二哥哥说不定就在花田的。"
说罢,她加快了马的速度,果不其然,周邦最终在花田入口停下了,他并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站在那里等着沈惜辞追上来。
“好你个周邦,你明明已经发现我们了,为何不等我们?”待跑得气喘吁吁的沈惜辞到达周邦跟前的时候,忍不住质问道,
周邦一身素衣,身姿挺拔,突然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请小姐救救公子吧。"
"什么意思?"见他这般举止,沈惜辞一时有些蒙。“二哥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