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水时又不顺利,舒婉干脆让谢怀慎灌,而她又往水泊子边上走了一遭。
狄荣也在,正拿着一个网兜似乎在捞鱼,旁边的木桶里竟真的捞出几尾手指头粗细的鲫鱼来。
见她过来,狄荣笑道,“舒婉也来捉鱼?这里鱼似乎不多,倒是有一些蟹子,你且在那儿等着,一会儿两家分分就是。”
舒婉谢过他的好意,便在水泊子边上扒拉蒲苇草,没想到还真让她扒拉到一窝野鸭蛋。
只是野鸭蛋在这儿,那野鸭呢?
举目四望,偌大的水泊子边上并无野鸭的踪影。
那么还有个可能。
舒婉找了一根树枝,在这片芦苇荡里仔细的搜寻,没一会儿便听见一声“嘎~”
舒婉心中一喜,忙掏出弓弩,朝着声音所在地就射了出去。
嘎声而止,舒婉拨开蒲苇,就看到一只野鸭已经死不瞑目,在野鸭的屁股底下,尚且有六只个头不大的野鸭蛋,捡起来时上头还残留着温热。
罪过啊。
舒婉心中欢喜,毫无将人家野鸭母子一网打尽的愧色。
连同前面的一个鸭蛋,总共七个鸭蛋,一只母鸭,收获颇丰。
她企图再找公鸭,可惜转悠一圈也没找到。
回去原来的位置,狄荣已经穿上草鞋,提上水桶,瞧着舒婉手中东西顿时羡慕,“这可真是大丰收了。”
舒婉笑道,“运气好罢了。狄叔收获也不错。”
没想到狄荣对这话也是赞同,“可不,得亏咱们走的早有这运气,等几天大部队经过,别说指头大小的鲫鱼,便是指肚大小的估计也剩不下。”
狄荣目光扫视周围的庄稼地,叹息一声,“只希望他们能保住这些庄稼吧。”
逃荒路上人的底线会一降再降,儿女都卖了,还指望能恪守为人的品德不动路边地里的庄稼?
狄荣之所以如此感慨,还是因为狄家遭遇的缘故,本是好心,却因好心葬送了母亲的性命和家里的粮食。如今瞧着这些庄稼,这些庄稼的主人若是痛失粮食,又该如何的绝望。
然而他们能提醒的已经提醒,再多他们也无能为力。
人在困难面前,能做到的只有自保罢了。
回去营地早饭已经做好。
谢家的伙食最近一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