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谦虽然退了烧,但人跟软脚虾区别也不大。宁氏心疼儿子,自己下了车让谢怀谦坐在车上。
谢怀谦愧疚不已坚持不肯,宁氏摆手,“老坐着也不成,我也走走。”
对于舒婉这个蒙古大夫谢怀谦还挺信任,还朝舒婉看去,舒婉道,“适当走路的确对身体有益。”
如此谢怀谦这才应了。
两家重新上路,因为多了病号,行走的并不快。
舒婉朝来路看过几回,都没有人影。
谢怀谦稍微有点力气便问道,“你是看那几个混混是否跟来?”
“也不全是。”舒婉挪回视线,没再盯着后头瞧了。
那日收拾了那几人,全都断了腿,哪怕他们能爬,恐怕也逃不过林中的野兽。
在舒婉这儿,那几个人已经是一堆死人,即便侥幸没死,断了腿的伤没有及时得到救治,光疼痛就够他们受的了。
往后遇见估计也不敢往她跟前来,真来,那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后面的路比较平坦,山路稀少,两侧的庄稼地人也多了起来。
早熟的麦子也隐隐出现,有些农户为了保护粮食恨不得日夜守在地里,远远瞧着路上来人,便多几分谨慎。
谢怀谦心怀悲悯,不禁道,“这么几个人不知能否护住粮食。”
车子停下休息时,谢怀谦拿了一根木棍,撑着虚弱去跟附近农户交谈几句,这才回来。
舒婉道,“他们信了?”
谢怀谦摇头,“我也不知晓,但既然县衙的人已经往各村通知,想必也会有所安排。”
虽然如此作为对逃荒之人有些残忍,但谢怀谦更重这世间一个理字。
逃荒固然难熬,可若因此去抢夺同为底层农户的粮食,那便不是流民,而是强盗了。
你过的不好,旁人过的也辛苦。
真正该负担起责任的官吏根本没有任何的损失。
你可以去祈祷,可因为你穷你就去抢,那你就没理。
穷从来不是为恶的理由。
稍微休息便继续前行。
果不其然,再遇见村子补给时便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