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谦瞧着这笑,一颗心便沉了下去,他脸上惯常挂着的表情此刻也渐渐收敛,“你是打定主意要死皮赖脸的跟着了?”
此时的黄彪的确狼狈,显然昨晚是在这儿淋了一夜的雨。
为的不就是狼狈一些,好让舒婉心软?
黄彪看不上读书人,对舒婉的丈夫更没一点好印象。在他印象里,读书人最是阴险,有话不直说,拐弯抹角的让人猜来猜去,听着都头疼。
他想拜师是真,看不上谢怀谦也是真。
黄彪冷哼一声,“那又如何,难道你就不是死皮赖脸?”
谢怀谦并不惊讶,但舒婉这人明显吃软不吃硬,黄彪所为已经在逼迫舒婉答应,依着他对舒婉的了解恐怕更难答应。
谢怀谦并未言语,转身进了院子,一脸焦急的找到舒婉道,“舒婉,那个黄彪还在门外,昨夜似乎在那儿淋了一夜的雨。”
舒婉不由惊讶,谢怀谦便叹息一声,犹豫道,“若不然……”
“若不然什么,若不然我便收下这徒弟?”舒婉嘲讽道,“人你来养?还是你家有多余的粮食给他?”
谢怀谦摇头,“并非我心软,实在是,他如今有些狼狈,瞧着不像是善罢甘休的人。你去一看便知。”
然而舒婉却嗤笑道,“我去看做什么。”
早饭做好,宁氏喊他们用早膳,一顿饭的功夫,谢怀谦欲言又止。
舒婉只当没看见。
早饭后宁氏又熬了自己跟谢怀谦的汤药,等喝完,这才收拾东西上路。
谢家多了一头骡子,谢怀慎便能轻松许多,采买的粮食堆积在一堆杂物下头,仍旧在车尾的位置空了一块地方让宁氏坐着。
舒婉与谢怀谦仍旧步行,瞧了眼两人脚上的鞋,舒婉道,“一会儿到了街上再去买双鞋。”
谢怀谦也留意到了,宁氏从钱袋拿了钱递给舒婉,“买上两双便好,你自己再买身衣裳。”
家里卖草药得了一点银钱,也不敢随意花用,后面的路程要吃喝,等到了地方找房屋安顿也得花钱。更何况谢怀谦读书走科举的路子,花的钱更是没数,光科考时的二两保费,就不是一笔小数了。
骡车先行,门外的黄彪飞快的爬起来,满脸期待的瞧着舒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