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被褥都带了阳光的味道,铺上后松松软软,抱在怀里都很舒服。
谢怀谦非常勤快的将褥子铺在下头,上头再铺上炕席,如此再躺上去便没那么硬了。
宁氏正在做晚饭,好歹也是搬家后的第一餐,宁氏特意跟谢怀谦买了鸡鸭鱼肉,极为丰盛。
隔了两户人家的狄家也是如此,两家女人碰面的时候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日子虽然清苦,但第一顿再如何也要好好捯饬。
然而舒婉想起宁氏做饭的手艺,不忍心糟践了那些鱼肉,便过去道,“我来做一顿吧。”
宁氏一愣,舒婉便道,“就这一顿,明日我教您怎么样?”
没办法,教不会宁氏便要她自己动手,偶尔搭把手还行,若长期以往让她照应一家吃喝,她是真做不到。
宁氏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对,反而道,“好,明日我来,你指点我,今日我便在一边看着。”
舒婉手劲儿大,剁鸡切肉都极为麻利又迅速,宁氏一边仔细瞧着,谢怀谦过来在灶下烧火,“我来烧火。”
宁氏才想说让他去温书,又看了眼天色,外头已经擦黑,已经不适合读书了,便笑道,“也好。”
三口忙碌着,宁氏看的仔细,从起锅烧油到什么程度下锅,再放什么,再放什么调料都一一的往心里记。
逃荒路上调料几乎没用过,顶多消耗盐,谢怀慎买柴时顺便打了酱油和醋,其他的调料便没有了。
但宁氏就觉得舒婉做的不一样,与她以往做饭还是有一定差距。
一共做了六菜一汤,摆在灶台上香气弥漫。
直到此时,他们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没桌子吃饭。
饭做好了总不能在灶房吃吧?
瞧着也不像话。
恰在此时门外有人敲门,谢怀慎去开了,竟是狄广平,肩膀上扛着一张桌子,笑道,“家里没有吃饭的桌子,我跟我爹下午便赶紧从邻居那儿买了些木材打了两张,顺便给你们这儿送了一张。”
谢怀慎不由惊喜,“这桌子多少钱,我去给你拿钱……”
“不用,这是送你们的。”狄广平将桌子放下,笑道,“咱们一路同行的缘分,原本就是我们沾了你们的光,若没有舒婉,我们一家也不能如此齐全的在省府定居,原想再多赠些东西,可惜如今条件如此,请你们别嫌弃就好。”
说完狄广平不给谢怀慎反驳的机会,赶紧离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