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少年啊,你得加油了。”
抛下这话,舒婉便推开院门进去。
宁氏正在院子里清洗纱布,见他们回来,便赶紧打量舒婉,她松了口气道,“没受伤便好,咱们初来乍到的还是得注意些为好。”
舒婉:“那依您的意思,咱们挨了打便受着?大哥这伤也白伤了?”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可宁氏却在听这话时红了眼眶,眼眶中泪光闪烁。
宁氏似乎想起在永宁村的那些年,因为谢怀谦的缘故,一家人受尽白眼,旁人只觉得谢怀谦晦气,又不敢靠近,于是便欺辱她与大郎。她好歹是二郎的母亲,为儿子也不会有怨言,只看着大儿时觉得心疼。
委屈受的多了,谢怀慎每回都会与她道,“娘,我没关系的。”
宁氏抹了抹眼泪,想起与舒婉同行的这些天,竟是难得的安稳。
谢怀谦瞧着母亲神色,心中难受,他开口道,“娘,那是以前,以后我们不能再如此了。”
“你说的对。”宁氏将眼泪擦去,看着老二夫妻,心中满怀欣慰,“如今不一样了,二郎顶天立地了,又有舒婉在,我们不必在小心翼翼看人眼色了。”
舒婉神色柔和许多,看着母子二人道,“我既然嫁入谢家,那你们便都是我的亲人,我虽然不能与高门大户相比,但收拾个把流氓地痞还是不在话下的。为人一世,若整日战战兢兢,还得防着流氓地痞,那日子往后还怎么过。今日能欺辱大哥,他日便敢得寸进尺欺辱我等,倒不如一开始便收拾他们,让这周围的人都知晓我家不好惹,起步省下很多力气。”
这话宁氏赞同,欣慰道,“就是辛苦你了。”
说完,舒婉又询问了谢怀慎的伤势,只是伤口在脑壳上,人还没有醒。
宁氏道,“你们忙自己的,我照顾他便好,大夫说只要夜里不起高热,问题也就不大了。”
如今谢怀慎病着,自然没法再去做工,谢怀谦便有些心急,下晌便邀请舒婉一起出去转转,再往书肆询问抄书之事。
舒婉闲着也没事,便跟着谢怀谦一起出门,径直往后头大街而去。
这会儿的街市上人流不算多,谢怀谦与舒婉一路走走停停到了书肆。
这边书肆门脸儿比县里的要大上许多,人也更多一些。有头戴儒巾,身穿生员褴衫之人,也有穿普通百姓所穿书生长袍之人。
与之相比,谢怀谦一身灰扑扑的短褐装扮,就显得有些不合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