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到最后,这银子也没法给全,这段时间又是买粮又是置办棉被,二两银子早花的七七八八,剩下二百文钱还给赵家,又写了欠条,赵家这才算完。
“何时把银子还清了,那婚书什么时候还给你们。”
赵家人一走,舒家三口如丧考妣。
“她爹……孩子到底去哪里了啊。”
苗凤娇痛苦不已,舒桂山猛然抬头看着苗凤娇突然起身,啪的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忿忿道,“你养的好女儿。”
苗凤娇震惊,捂着脸道,“她爹……”
“还不都是你养的好女儿,看着听话懂事,却直接抛下爹娘亲人一走了之。”舒桂山想到今日丢的脸,怒火更盛,“女子本就要嫁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未要她今年便嫁人,明年开春后再嫁人岂不是正好,就她气性大,竟还跑了,说,是不是你指使的?”
瞧着苗凤娇哭泣,舒桂山也没有停手,拳打脚踢的落在苗凤娇的身上。
如今苗凤娇哪还有当日收拾舒婉的本事,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舒明贵捡柴回来瞧见母亲挨打,忙上前阻拦,被舒桂山推开,“我与你母亲的事,你莫要过来。”
舒明贵如何不管,跪地哭求,屋里乱成一团。
天色渐渐暗了,狭小的草屋四处透风,冷的让人受不住。
舒明贵熬了一点米汤,端过来与苗氏喝下,苗凤娇哭道,“明贵,娘只有你了。”
舒明贵抿了抿唇,看着母亲说,“娘,你有没有觉得,自打大姐离开家后我们家就越来越不好了?”
苗凤娇一怔,随即大怒,“不许再提这小贱人。”
但她不得不承认,在舒婉离开前,舒家是有存粮的,只是她一直看舒婉不顺眼,所以一直劝着舒桂山卖了舒婉。舒桂山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想再走下去才答应了。
可先是她的大福被伤了,接着大福被抛下,一家人一路上就没再有过走运的时候。
如今连明月也不见了踪影。
苗凤娇悲从中来痛哭起来。
舒明贵坐在火堆前忍不住叹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了。
他明白,谁都可以埋怨爹娘,唯独他不行。
爹娘对大姐不好,也扔下大福哥,又为了一家人的口粮将二姐许配人家,唯独他不一样。
舒明贵心里愧疚,可他劝不动父亲。
如今又闹成这样,他也不知今后该如何过了。
舒桂山不知在哪饮了酒,醉醺醺的回来,嘴里叫嚣着但凡舒明月回来一定打断她的腿。
舒明贵扶着爹坐下,又倒了碗水递过去,舒桂山道,“明贵,还是你最好啊。”
不,他不好,家里就数他最没用。
舒明贵沉默不言语,舒桂山正待说话,外头突然传来动静。
舒明贵瞥了眼爹娘,起身出去,就瞧见舒明月从一辆骡车上下来,身上穿着细布的衣裳,身后一个婆子拎着一个袋子和一个包袱。
瞧见舒明贵,舒明月笑了一声,“明贵。”
“二姐。”舒明贵震惊的看着只比自己大了半个时辰的姐姐,颇为不解,“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