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瞧着没接,舒婉却道,“进来吧。”
宁氏皱眉想要说话,被舒婉劝阻,“我跟老村长谈谈。”
人迎进门到花厅,叫老村长坐下他也不敢坐,说实话,听人说谢怀谦中了举人还是解元时,他是一百个不信的。可话是舒家带过去的,他又不得不信,便叫儿子来打听了一下,还真是。
按说就以前谢家在村里遭受的,便是将他撵出去也是应当的。
但他是村长,永宁村大家族的族长,少不得要为村里考虑一点儿摆在眼前的好处。
“坐吧。”舒婉淡淡说着,老村长有些讪讪,小心翼翼挨着椅子边儿坐下,说,“举人娘子比以前倒是好了许多。”
舒婉点头,“是啊,多亏婆婆和相公心疼,不然也没现在的好日子。”
老村长点头,“是。”
舒婉道,“咱们交情也就那样,也甭讲一些虚的,你就说说来的目的吧。”
一旁坐着生闷气的宁氏豁然抬头,“你们还好意思来找好处?你们怎么好意思?”
舒婉不吭声。
老村长吓得直接又站起来了。
宁氏抹着眼泪道,“当年家里遭了不少的难,孩子爹又没了,村里怎么说的?竟然将罪责推到二郎身上,那些年村里人怎么说我们家的,怎么说二郎的。说二郎是霉运罩顶的扫把星,全村人都对我谢家避之而不及,你作为村长,可曾为我谢家为二郎说一句话?”
老村长低垂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这些都是实情。
宁氏愤然道,“二郎去府城参加府试,想多找人看顾,村里没人愿意,等兄弟二人在府城遭人打的时候,村里人又说多亏没去,都是因为二郎灾星。那时候你又在哪里?”
“二郎与你家侄女自小定下的亲事,因为听信旁人二郎灾星传言,吓得赶紧退亲,你这做村长的可曾为二郎说过一句话?村里人可曾对二郎有过一个正常的眼色?二郎那些年所受苦楚,内心有多煎熬你们谁又能知道?”
宁氏鲜少有这样激动的时候,她双目赤红,攥着拳头靠在舒婉身上,“婉儿,二郎那些年过的苦啊。”
生活上再苦再难一家人也能熬下去,可内心的煎熬谁又能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