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帝年近五十,身体大不如从前,对一次次的春闱很是重视,挑选出来的十份考卷都一一阅览。
过了一会儿永和帝突然问道,“杜大人的徒孙今年是会元?”
裴焕志微微蹙眉,答道,“回皇上的话,是。”
“殿试卷子呢?”
永和帝翻了翻,在最末一张看到谢怀谦的名字。
他不禁瞥了眼裴焕志,将考卷取出端看起来,“这样的文章放在第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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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焕志也不打怵,当即回道,“回皇上,谢怀谦此人文章不重实际……”
“不重实际能提出如何耕种之事?虽不讲大国如何治理,却将如何让百姓填饱肚子论述的明白。裴卿是认为谢怀谦的问题会得罪士绅权贵?”
轻飘飘的几句话,令裴焕志额头冷汗直流,他当即跪下,忙道,“皇上圣明,是微臣想差了。”
永和帝问,“哪里错了?”
裴焕志低着头思绪迅速翻转,他回到,“该解决、解决……”
“解决什么?”
裴焕志咬牙,“该解决土地侵占问题,还民于田地。”
永和帝赞赏到,“裴卿说的在理,那裴卿不妨去试试。”
裴焕志猛地抬头,“皇上……”
对上裴焕志的目光,永和帝半晌突然笑了,“瞧裴卿吓得,朕说笑呢。”
说罢,永和帝低头摆手道,“裴卿先下去吧,待我看完再说。”
“微臣告退。”
裴焕志起身,颤颤巍巍的退出殿内,待门关上,这才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这才三月初,早晚天气还有些凉,可方才在殿内的冷意却叫他遍体生寒。
杜婧云,倒是多了个好徒孙。
养心殿内,太子从帐出来,永和帝问他,“你认为这文章如何?”
太子将谢怀谦的文章通读一遍,低头回道,“父皇,儿臣不知。”
“不知?”永和帝突然将手中毛笔扔出去,打在太子头上,“你是不知还是装傻?什么都不懂你当什么太子?”
太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