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杰叹了口气,却残忍点头,“是。”
得知此事时,时杰也是万分不愿。
他此生只收这一弟子,尚未好生教导几日,更未曾给对方带来什么好处,就要推他往最危险的地方去,这叫他如何忍心。
然而老师却告诉他道,“此事虽是为师提议,却得陛下首肯。自古以来富贵险中求,为师倒是能将他送去江浙富庶之地混个资历,可归来往上爬哪个能真正心服口服?成大事者,必须得狠的下心,做出一番政绩,叫人传颂,来日你我也好将他往上托举。”
时杰虽不愿如此,却不得不将谢怀谦推出去,偏生有些话还说不得。
他叹息一声道,“此去我会找人护佑你左右,保你安全。能做出政绩最好,如若不能,便保护好自己,莫要逞强。”
谢怀谦感受到老师担忧,当即应承下来。
又另外请求,“此去莱州府前途未卜,若有可能,希望老师能帮忙觅得一懂医术之人,一应花费谢家可自行承担。”
时杰反应过来,“你是担心会有人从吃食动手?”
“是。”
有舒婉和黄彪在,只要不离二人,安全应当不用担忧,但居住在那边,一应吃食上,却少不得多注意一些。
纵然舒婉会些医术,却不精通,于毒更是不了解。他总得为二人的安全着想。
时杰点头,“此事我来办,你莫要担心,从下来公文到出发,还有几日准备,人员配备不必担心。”
从时家回去路上,谢怀谦便一直琢磨此事。
这大概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当朝状元不坐京城反而去做一下县的县令,而且还是个可能随时会丧命的县令。
当真是稀奇。
回去家中,用晚膳时谢怀谦说了任职之事,宁氏和谢怀慎不懂这些,还觉县令不错,好歹是一方父母官。又在山东直隶,过几日可与蒋世旭一同往山东赶,两地间隔四百里,有事也能互通有无。
谢怀谦也未曾解释过多。
谢怀慎道,“此去母亲你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好母亲,但你们二人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