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谦朝诸人鞠了一躬,“今日实在太晚,诸位名讳都已经记下,明日一早记得过来领取粮食。另外去世那三人的家属,劳烦大家先不要说,明日一早本官亲自登门赔罪。”
发生此等大事,虽不是他所为,却在他所属县内,接二连三出现危险,作为县令,谢怀谦难辞其咎。
谢怀谦说完起身时却是一个踉跄,旁边的东来忙伸手扶住他。
门前之人道,“此事便是要怪也是怪那些坏人,与县令何干,县令才入即墨县没几日,便日夜操劳,为的也是即墨县百姓,咱们即墨县百姓都记得大人的恩情,回去后定会好生安抚其家属。”
大半夜的也不好再久留,交代好注意伤口后便叫众人散了。
三位失去性命的百姓尸体就摆在县衙大堂中,只等天亮后送回家中。
谢怀谦揉揉额头,颜余琦道,“大人还是先去休息,明日再处置不迟,若身体垮了便得不偿失了。”
“好。”谢怀谦苦笑两声,转身回去休息。
才出京城时谢怀谦还跟舒婉信誓旦旦日后每日勤加练习,可实际上自打出了京城,八段锦和金刚功都已经搁置了,莫说其他。
回去后院简单洗漱一番,谢怀谦便轻轻进屋。
屋内很黑,谢怀谦也未叫醒舒婉,自己轻轻在旁边躺下。
“累吗?”
谢怀谦一怔,看向黑暗中的舒婉,委屈的承认,“累,很累。”
他将舒婉抱进怀里道,“前所未有的累。”
舒婉又问,“后悔吗?”
后悔吗?
这个问题谢怀谦却毫不犹豫,“不后悔。”
为何要后悔呢,此生最不后悔的便是参加科举,若不为官不知为官的辛苦,今日的辛苦都是为了日后舒婉能够肆无忌惮。
而且在这忙碌之时又格外心安,昔日的努力付诸行动,昔日豪情逐一实现。
天蒙蒙亮时,外头传来哭嚎声。
舒婉猛地睁开眼,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