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手上动作一顿,“不见。”
见刘婆子往外走,舒婉又叫住她,“再有人来找我,便说舟车劳顿身体不适,在家休养呢。”
“是。”
这话一听就是借口。
但刘婆子能被带着一路到这儿,也不光是因为能干粗活,脑子起码灵活。
所以在谢家的佣人,可能干的多,但相应的工钱也多。
等刘婆子出去,舒婉便继续休息一会儿。
晚间时候,舒婉跟谢怀谦说起此事,谢怀谦道,“也难怪,马典和缪宗正两人判了两族抄斩。所以不光马家,缪家也在四处走动。但此等情形下,谁敢对他们施以援手,那便是活腻了,他们狗急跳墙来找你也是应该的。”
舒婉心头一跳,“两族?”
“是,两族。”谢怀谦解释,“便是马家和他妻子的娘家。如今马家都已经关押在牢里,能走动的是尚未抓捕的娘家。”
见舒婉面露疑惑,谢怀谦继续道,“或许你会想,祸不及妻儿,可受害者及其家人又何尝不无辜?这世道便是这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马典所敛财,用在自身才多少,大半不还是用在妻儿老小身上。莫说什么不知情,一个知府一年俸禄才多少,加上冰敬和炭敬又有多少,这些都是有数的,便是稍微动点脑筋多一点进项,也无可厚非。但异于往常的收入,他妻儿能不知?既然享受了这些好处,便是不是他们亲手做的,也并不无辜。再者说马典岳丈一家,他小舅子便四五个,都在他成为知府后远道而来投奔,在府衙都弄到官身,即便未曾为官,也在府城开设商铺。整个莱州府的人都知道这店铺是马典岳丈家的铺子,你以为会如何?”
舒婉沉吟片刻道,“我明白了,莱州府的人以此为风向标,便是行贿也通过他岳丈家的铺子,背靠马典这座大山,他岳丈家也进行敛财。”
“没错。”谢怀谦叹息一声道,“敛财倒是其次,他岳丈家中没少干一些强抢民女之事,值得一说的是,庞家靠上的正是马典的岳家。通过这层关系,庞家才搭上马典。当初黄彪带着证据来找马典,估计马典也是经历一番挣扎才舍弃庞家。”
经过解释,舒婉也清晰知道古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含义,哪怕只是一个孩子,也并不无辜。
舒婉叹息道,“便是要怨恨也怨不得咱们,只去怨恨他们的当家人贪得无厌吧。”
谢怀谦微微提着的心也放松下去,“的确如此。”
天知道他有多担心舒婉会因此觉得他狠毒。
舒婉瞧着心肠冷硬,可只有谢怀谦知道她的心肠有多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