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道,“我先走一步,台大人请便。”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台亮,却什么都没说走人了。

台亮站在原地,越想越是恐惧。

这莱州府是不是全在谢怀谦夫妻掌控之中了?

这事如此想也没错。

莱州府谢怀谦和舒婉经营几年,早没人敢与他们作对。

他们又一心为着百姓,百姓也拥戴他们,舒婉有种预感,等市舶司步入正轨,也就是他们离开的时候了,至于是回京城还是去其他地方,那便不好说了。

舒婉去见客人,却不想着客人还是熟人。

舒婉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禁笑了,“你怎么来了,你这知府来了直接进去不就好,还非得跟个客人似的叫人通秉。”

谢怀谦还未开口,站在他身后的魏丁则大声道,“大人就是想您了,非得给您个惊喜。”

“就你话多。”谢怀谦贪婪的看着自己的娘子,半晌才伸手握住她的手道,“我们走走。”

宽大的衣袖将两人的手遮挡起来,舒婉感受着他手心里的温度,点头道,“好。”

夫妻二人虽同在平度,却因各自忙碌都已经许久未回家去,舒婉不禁问道,“你回去见延哥儿了吗?”

谢怀谦一怔,心虚道,“没有。”

舒婉咳了一声,“我也没有。”

两人这次出门已经半个多月未回去,延哥儿便有颜先生和东娘带着,颜先生实在太忙,没法子便给请了一个夫子给延哥儿启蒙,下午休息时再亲自教授延哥儿。

至于孩子的爹娘,一个比一个忙。

这会儿夫妻俩在这儿约会散步,孩子还苦哈哈的读书呢。

不到两岁的小娃想想还挺可怜的。

但再可怜,这会儿夫妻俩也不去想这个。

天气实在太热,两人走了一会儿便到树荫下站着。

谢怀谦道,“不领我去你住处坐坐?”

“坐坐就坐坐。”

这边的宿舍区面积颇大,舒婉的起居室与众先生教官的住处与水军的隔着一段距离,在这武院的西北角处,舒婉因身份特殊,选了最边上。

不过不管是谁,都是一人一屋,大了也没有,舒婉的单独辟了一个小院,除了茅厕什么也没有。

屋内一张不大的土炕,上头就一张凉席和一个枕头,在靠近门的地方有个洗脸架子,上头摆着脸盆搭着松江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