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丽让董爽把她放钱的小包拿了出来,“姜颜,我知道你用的药都是好药,不便宜,我攒的这点钱可能不够什么,但是我总得先还你一部分,说好是借的,就不能不还。”
她抽出五张大团结,递给姜颜道:“这是还你的,剩下的,以后再还,你写个地址给我,我寄给你。”
朋友是朋友,但是欠债不能拖着,要清清楚楚的好。
“行啊。”姜颜也没有拒绝,收下了。“我不着急的,你慢慢攒。对了,你和鲍胜利怎么样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提起这个,常丽脸上有了一抹羞色,“不着急,明年再说吧。”
要说鲍家人的态度,也挺微妙的。
鲍胜利只有小宝这么一个儿子,人丁单薄了一些,再婚以后,按照老一辈的想法,肯定 是希望他们能多生几个孩子。
常丽心里总担心自己的身体,会不会把病也传给孩子,所以举棋不定,和鲍胜利的事情也没有彻底定下来。
她把自己的所以告诉了姜颜,询问她的意见。
“这个很难说,都有可能。遗传学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的多,想要完全避免,得看运气,或者做详细的产检。”
华夏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医学的落后也显而易见,产检方面很粗糙,想要用B超和更先进的技术甄别胎儿健康与否,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城市尚且如此,更不要说那些偏远,落后的乡村了。许多赤脚医生的药箱里,人有两卷纱布,一瓶红药水,几种常见药,再多,就没有了。
能把听诊器用明白的赤脚医生,就更少之又少。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鲍叔和婶子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你把你的想法说明白,或许他们会支持你也说不定。毕竟,他们已经有小宝了,你如果不生孩子,也不耽误老两口抱孙子啊。”
常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姜颜,谢谢你。”
姜颜提笔写起药方,常丽把药方和自己的钱包放一起,十分郑重地收了起来。
姜颜又坐了一会儿,就要回去了。
女知青们都来送她,男知青们看到她要走,也赶紧推门走了出来,总得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