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原恍然大悟,随即不再提问。
夏希羽则自行解释道:“没办法的,除了我之外,没有几个人能知道这个世界未来的走向,哪怕是未来十年都做不到。如果没有修改器,我只能全民皆兵。”
此时,夏希羽开始表达自己面对这份消息时的无奈,“然而,自从去年下半年两边的矛盾逐渐爆发之后,我现在也看不到未来了。不论是之前的演讲,还是高质量论文在国内外的大量集中发表,我们都已经把牌打出去了。
“接下来到对方的回合了,我们只能先攒手牌,然后见机行事。刚刚那份电报就是机会——根据我的推断,乔公会在下个月的正月十五之前在浦江停留一段时间,届时也会到我们研究所来看看。我不确定是否应当回去。”
此时,汤霄问起了另一个问题:“就算乔公真的来了,我们也不回去吗?”
“以现在我们收到的答复(实际上几乎没有收到积极答复),就算谈出成果,我们总不能把希望放在‘君子协定’身上吧?对方玩政治至少比全小将【1】要强,我们总不至于比尹诚敏【2】还幼稚。或许,中国科学院的老专家们看向我们,就如同格拉齐亚尼【3】在他一生中唯一一次看向穆赫塔尔【4】时那样。”
“至于放弃任何诉求?抱歉,中国数学界不能再错过第三次工业革命这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不能弯道超车,等‘北方国家’【5】把大门关上,我们就没有在各个学科上追赶的可能了,甚至连维持平均水平都很可能做不到。”
“我相信冯康先生他们肯定知道这些,因此能站在整个国家学科布局和发展的角度来思考人才培养的问题。”
“最近,华罗庚和冯康先生已经把50名留学生送过去了,比我预期的数字要多了至少一半,而且后者给一些学生们选定的方向还都是非线性优化等非传统领域和方向【6】,选定的导师也都是包括鲍威尔在内的一大批世界顶级的数学家。【7】”
“但是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做这件事,甚至还扩大了规模,恐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就是我们所不具备的地方——包括但不仅限于:人脉、行政手段、学术经验、主权信用。”
夏希羽说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紧张起来,于是沈涵曦忽然提问道:“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们直接把鲍威尔教授连带着袁亚湘他们一起打包带到希羽组来?最好连弗雷切在内的一大批相关方向的数学家一起请过来?”
听到这个方案,夏希羽反倒用更震惊的眼神看向沈涵曦,后者却是开始自顾自地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