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垂下眼眸:“若非母亲早亡,蕊娘也不必为了家中的农事,耽误了缠足。”
这话也只是说给外人听的,蕊娘自出生便不能说话,如此大疾,便是她自小缠足,高门大户也不会娶她。
若非如此,父亲也不会将一切指望都落在她的身上。
沈年年见她如此心事重重,不似方才娇蛮,有心想安慰两句,但一时又不知道如何安慰,生怕越安慰越戳人肺管子。
毕竟她对这户人家的事儿,并不明了。
但她如今也算是受了他们的救助之恩,也许他日可以试着为蕊娘治好哑疾。
就在沈年年想的入神之际,便听娇娘又道:“你若是多留一日,我妹妹便要多辛苦一分,我们家贫寒,父亲还要考科举,没有多余的银钱养活你。若是姑娘识相,便早早离……”
然而,她话音还未落下,门口一人呵斥的声音便响起。
“娇娘!”是那中年男子,他蹙眉,厉声道:“你素来娇蛮也就罢了,如今怎可对一弱女子这般相逼?”
说着,那男子跨过门槛,又道:“这位姑娘手腕上的玉镯,你不是拿去典当了吗?既是如此,也算是受人恩惠,怎可如此胡来?”
斥责完娇娘,男子才看向沈年年,连连道歉。
他言说是娇娘先发现她昏厥在地,盗走了她手上的玉镯,趁着他不知的情况下,将玉镯拿去典当。
对此,他分外愧疚,但娇娘已然将典当玉镯的银钱买了粮食,他们如今没有足够的银两,无法为其赎回玉镯。
中年男子态度诚恳,语气之中尽是愧疚与无奈,但他还是说,让沈年年安稳住下,这也是他们欠她的。
自始至终,娇娘都只红着脸,倔强的偏头。
但她却没有争辩一句,更是没有甩袖离开。
直至最后,中年男子让娇娘同沈年年致歉,娇娘竟也照做了。
这让沈年年一时极为困惑,这娇娘怎会又任性,又乖巧的?
实在是突兀而又别扭的很。
沈年年隐隐觉得,这事蹊跷极大。
但毋庸置疑的是,这里并非修仙界,而是凡间的一个小城。
可她不知,为何自己破境之时,竟是会被拖到了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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