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剧情已经发展到陈葭九岁的时候,干旱已经持续了两年,也就是说逃难即将开始了。
这次之所以晕倒,是因为和小伙伴们上山挖野菜,为了几颗野菜而争执,被人推下山坡,摔破了脑袋。到底都是一个村子的,即便是再怎么泼皮,看着那么小的孩子,血里呼啦的样子,也忍不住打怵,怕惹上人命官司,那家人在村长的见证下赔了陈家一只老母鸡,那是他们家唯一的财产,可惜,这只鸡,连一根鸡毛,云溪都没见到。
云溪醒来的时候是半夜,听着身边的呼噜声,云溪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用精神力扫视了一下她所处的环境,陈家人口众多,陈父兄弟姐妹七人,四个姐姐远嫁,兄弟二人皆已经成家,还有一个小妹在成亲前夕成了望门寡,一直待在家中和父母住在一起。
陈父是家中老大,育有四女一子,两个大女儿皆已经出嫁,家中只剩下三女儿、唯一的儿子和最小的女儿,一家人住在一起,几张草帘将不大的屋子隔成了两个房间,夫妻两在外间,三个儿女睡里间的大炕上。
云溪的位置在最里面,旁边是木质的大箱子和冬天的棉被棉衣。紧挨着她的是明明比她小几个时辰,却对外说比她大的四姐陈秀,也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最外面是比云溪大一岁的陈亮,他们家唯一的男丁。
此刻正值深夜,除去云溪都睡得香甜,摸着额头上合着血被糊着硬邦邦的草木灰,云溪无奈地呼出一口气,胸腔中那种憋闷才稍微好一点。
果然命如草芥,家里人已经完全放弃了救治她,连大夫都没给请,直接用草木灰给伤口糊上。小小的陈葭看不懂,云溪却是知道,更让她内伤的是自她受伤到现在,这家人没有喂她一口水,一粒饭,全靠她自己熬着,想着那小小的孩童在生与死之间挣扎,云溪那颗一直漠视生命的心,忍不住有些发涩,她不知道曾经的陈葭是怎么撑过来的,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艰难的伸出手,顾不得上面的污渍,将手指伸入口中,然后引入空间的泉水,细细的吞咽,生怕动静大了会惊醒外面的人,直到饥渴的感觉被缓解,云溪才有心思给自己吃了退烧药和消炎药,最后就是处理伤口了,她可不想和原主一样留下难看的疤痕,这样一折腾,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五,小五……”云溪是被喊醒的,看着面前眼含热泪瘦弱得令人心疼的女子,若不是清楚的知道剧情,云溪根本无法将她与陈葭记忆中那个满目冰冷而陌生的女人对上号,究竟是她隐藏太深还是云溪阅历太浅,这真是一个难解的话题。
“娘……”嘶哑的嗓音,干裂的嘴唇清醒的提示着她,即便这个女人眼含热泪满眼关切,自昨天早上开始,却没给她喂一口水,更别说吃的了。
“小五,我的小五终于醒了,真是菩萨保佑……”幸亏昨晚有先见之明的,用灵泉水冲洗过伤口上完药以后,又把那个黑乎乎的草木灰遮住了伤口,要不然,估计现在这个女人就不是在感谢菩萨,而是在追问她的伤口了吧!
“娘,我渴。”稚嫩的童音打断了女人的絮絮叨叨,明显的感觉到女人的身体一僵,而后看着云溪的目光带着疑惑,仿佛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事实上她确实是这样的想法,自然而然的脸上就带了出来。
“娘,我渴。”只是,云溪是那么好打发的吗?湿漉漉的目光带着怯懦却又是那么的执着,让陈林氏有些心虚的避开。
“家里已经没有多少水了?”细弱蚊蝇却足以让云溪清楚的听见。
“娘,我渴。”所以,没有多少水并不代表没有水,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她倒是想看看她究竟有没有胆子,在这个时候渴死她。
“我,我去问你奶奶要一点。”显然,现在的林氏还是有那么一点良知,没有经过逃难,没有看到那些泯灭良知的人的做法,对于这个捡来的女儿还有一点愧疚,致使她即便有那想法,却没有胆子去做。
林氏逃一般的离开里屋,却是迟迟没有回来,这也就越发坚定了云溪要离开的决心,她不能再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了,毕竟在这个时代,孝字压死人,无论父母有多少的不是,做子女的只有听之任之的份,却绝对不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