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是胜券在握的孙伯驹睁大了眼睛,愕然的起身,目光连转都不转的紧紧的盯着夏悠然身后的那个人。
眼前的这个优雅知性的老太太,是他想象之中的人,任凭着时光荏苒,岁月流逝,美人依然还是从前的模样。还是他记忆的那个许清如。
他甚至是有些颤颤巍巍的,不敢相信的,问道:“清如。”只是那两个字的说出口,他的话语变得非常的坚定,“是清如,是清如。”
许清如紧紧的抓着夏悠然的手,一如当年那般,将夏悠然紧紧地护在身后,黑着一张脸,毫不客气的说到:“孙老板,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管你究竟和夏氏,和叶氏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那都是男人之间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不要忘记你的年纪,不要随随便便的来找我们的悠然,你一把年纪了,还想要对我们悠然做什么。”
“清如,你听我说,你听我和你说。”孙伯驹被许清如的这一句“孙老板”吓得不轻,他设想过千百种和许清如重逢的场景,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现实竟然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他着急忙慌的想要和许清如解释,可是许清如却像是认定了一般,冷淡无比的说到:“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话,我都看到了,你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听说你儿孙满堂,生意也做得非常的大,还真的恭喜你,总算是做到了当年说的话。”
孙伯驹立马着急的往前走了一步,紧紧的拽着许清如的手臂,着急的说到:“清如,你真的是杀人诛心呢,这些年来,我找了一遍又一遍,找了你30多年了,你就像是销声匿迹一般的从未出现,我一个人漫漫长路,我如果不努力,我怎么才有能力,有精力的去找你,可是,我是一个男人,我创业,办实事,家里都需要女人来打理,可是,我这个硕大的家业,也需要有人来继承,可是就算是这样子,我最爱最爱的那个位置,始终都是留给你的,我没有和任何人领过证,我的妻子的位置,始终都是你,不是别人。”
“然后呢。”许清如这一刻,忽然变得无比的清醒,当初,她听夏悠然说了孙伯驹的事情,特别是听夏悠然说孙伯驹用白月光的借口,找遍了天下的替身,她还甚至给这个男人找个理由,找过借口,欺骗自己继续爱下去。
可是,后面,她不愿意自己继续受骗,继续如此的得过且过下去,找到夏明琛,让夏明琛帮她找一找孙伯驹这些年的经历,看完了他这些年来的经历,她忍不住的都要嘲笑自己的离谱和痴傻。
她这些年来的独善其身,这些年来的,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男人守身如玉,念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简直就是一件无比搞笑的事情。
她简直就是要被自己傻子的行为气笑了。她低下头,倔强的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之前炖了汤,给夏悠然送到公司去。孙梦瑶都孩子都生好了,夏悠然和叶言溪两个人结婚那么久了,她肚子还没有什么动静,可是把她着急坏了,她是真的想要着急的带孩子了,可是,每次旁敲侧击的催夏悠然的时候,夏悠然始终都是碱三其口,让她更加的着急。这不,她有空就给孩子们炖个汤,趁机催催两个孩子。
这不,她的汤送到了公司里面,夏悠然的助理郑云却说夏悠然和孙伯驹出去吃饭了,她这才想方设法的问到了地址。
她怎么会不担心呢,她甚至在夏明琛搜集的资料里面看到孙伯驹对夏悠然存着非分之想,想方设法的想要将人收到自己的后宫。
果不其然,冲进来的那一瞬间,她就听到了孙伯驹对着夏悠然口出狂言,逼迫夏悠然成为他的后宫一人。她再也忍不住的上前就给了孙伯驹一巴掌。
孙伯驹见许清如愿意停下来听他说两句了,再也不是见面的第一时间的如此的恨之入骨,如此的绝情,他见状,立马就往前两步,将许清如纳入自己的范围内,好声好气的全说到:“清如,我当初因为一些原因流落他乡,我当时想要回来找你,可是,我没有能力,也没有这个财力回来找你,我只能一方面靠着自己的小聪明,在新加坡站稳脚跟,这些年来,总算在新加坡小有成就。我这才马不停蹄的回来。就是希望能够找到你。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想你,甚至,每时每刻,我都想着能够回来见你。至于,那些个情人之类的,我可以解释,我的心始终都在你的身上,可是我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我也有需求,可是,这些年来,我每找的一个女人,我总是在她的身上找你的影子。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怀念你啊。”
“这些年来,国家高速发展,通讯技术的发展之迅速,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我不相信你,这些年来,都没有找到过我。我也不相信你说的那些什么所谓的身不由己,所谓的不得已,在我眼睛,你已经是一个脏了的男人。”许清如毕竟是一个阅尽千帆的人,她也不是那些个随随便便就被骗的小年轻人,对于孙伯驹的说法,她真的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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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就算是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当初我们两个人的山盟海誓,许下的重重诺言吗?我是爱你的,我甚至是爱而不得,我多么后悔,当初分别的时候,怎么没有把你带走呢,让我们两个人阔别那么多年。甚至是,我身边的每一任情人,我都在他们的身上,寻找你的影子,甚至是,我当初在酒会上,见到弹琴的夏悠然,我甚至有一种灵魂被击中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死了那么多年的心,一下子就活了过来了,我和夏悠然的每一次的接触,我都是透过她,来触摸你的灵魂。”说到这里,孙伯驹再一次回忆起来,第一次见到夏悠然的时候的感受,就像是灵魂被震颤一般,他喃喃自语,甚至是有些不敢相信的说到;“怪不得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子。”
许清如一瞬间有那种被击中灵魂的感觉,她怎么会不记得当初呢,她怎么会忘记之前的山盟海誓,之前的重重诺言呢,这些年来,她靠着这些无法复制的回忆,留在风中的呢喃度过了一日又一日孤独的日子,熬过了一年又一年寂寞的年岁。
可是,得知现状的她,却像是吞了好几只苍蝇一般,她宁可这个男人永远没有回来过,宁可这个男人死在她最爱的回忆里面,而不是如今知到了现实,让自己彻头彻尾的成为了一个笑话。
许清如一把拽过了夏悠然的手,将夏悠然往外面拉,一边就像是警告般的说到:“我告诉你,我们之间就当是从来都没有见过面一般,我的那个最爱的少年郎,早就死在了最爱我的那个年岁里面,我和你孙老板没有任何关系,我希望你不要再来见我的孙女了,我的孙女是我这些年来唯一的慰藉,也是我最爱最爱的人,你要是敢让我的孙女受伤,我定要你好看。”
孙伯驹看着许清如抓着夏悠然离开的背影,目光之中,折射出雀跃的激动,这些年来,他费尽心思都没有找到许清如,却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找到了,也是一件好事情,他坚决不会放手的,非但不会放手许清如,夏悠然也是必定要紧紧抓在手中的。
许清如抓着夏悠然的手,始终都是沉默的不说话,冷淡的抓着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往前走去,她的心中憋着一团火,那团火就像是要燃烧了一般,将他整个人都烧起来了。夏悠然看着她横冲直撞的模样,知道她的委屈,知道她的难受,可是,她始终都不说话,只是安静的陪在许清如的身边。
许清如直到坐上了夏悠然的车,整个人依然呆呆的看着前方,始终都不说话。夏悠然将孙伯驹回来的事情早早的就告诉了她,而她却一直不肯接受自己的少年郎已经烂成这个样子了,她一直都是自欺欺人的过了这些年,直到今天,她在雄赳赳气昂昂的去找孙伯驹的时候,已经想好要手撕渣男了,结果最后还是自己灰溜溜的跑走了。她真的是太没有用了,她伸手抓着夏悠然的手,装作是毫不在意的说到:“你和言溪打算什么时候生个孩子给我带带啊。”
夏悠然原本还想了一堆安慰他的话,最终,竟然还是被许清如的一句话打败了,她长叹了一口气,非常敷衍的说到:“在造人了,在造人了,你不要着急呢,你也不要催呢,这么着急的催你是要帮我带孩子吗?”
“当然,趁着老婆子还带着动的时候,赶紧生,不然,等我生不动了,谁给你带啊。”许清如喋喋不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