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李乘歌自己都腻了,打发叶雪在里头歇着,自己走了出来。
见叶蓁随手拿了小几上的一本兵书看,长睫如翼,鼻尖小巧,映着日头似有微微汗珠。少有女子爱看这些。
她看得还挺认真,连自己走出来都没发觉,李乘歌也不知怎么的,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叶雪一直哭哭啼啼,不是害怕就是难过,弄得他心里也烦。没想在叶蓁身上得了片刻宁静,甚至她什么都没做。
李乘歌细细想了想,有好几日没见她了。
她刚刚闯进来救了叶雪,是···有心想和自己缓和关系吗?
这念头一起,李乘歌脸色又好了三分。
她一个庶出的女子,攀上自己这么好的身份,再想找个更要的绝无可能!一旦退婚,她很可能被叶家送到庵里了却残生。
旁的女子也就罢了,她自打到了叶家就跟着嫡母和叶蓉,见过世面,胸有天地,怎么可能忍受那种生活。
想来也是被叶蓉宠坏了,才敢和自己叫板。
李乘歌不觉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他这是吃腻了叶雪那种放浪的,回头就觉叶蓁的本分也不错。
侍卫进来了打断了他的思绪,也将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
第一,叶蓁确实没答应叶蓉的要求,门外两个丫头听得一清二楚。第二,她这几日并没和叶蓉身边的人来往,王妈说受了她的吩咐是假。第三···
侍卫缓了口气,“二小姐晚上孤身去西院是···是在海棠树下埋了夫人从前用过的一块玉佩。”
“属下惊动了二爷,二爷说南边倒是有这种说法,只要在树下埋了病者常用的东西,便等于将病气也埋了起来,病人不日就能大好。”
叶蓁眼睛盯着书本,手指却几不可查卷起了书页一角。她确实吩咐荣飞埋了东西,也打算用这个理由解释自己那日的行踪。
但她没想过和李煦安通气,也不打算和他有什么往来,可他竟什么都知道!而且,他说出来比自己解释更有可信度。
叶蓁不免又想到他身上的檀香和那双清冷的眼,心里乱了一寸。
李乘歌吩咐侍卫继续查,务必弄清到底是谁在药里下毒。
他虚虚看了眼窗前,见叶蓁翻了一页书,丝毫没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