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冷淡,奎没有丝毫的不满,甚至因为她无意间发出了一声低到根本就听不清的气音,而感到无与伦比的欢欣雀跃。
瑜清婉一马当先,带着身后的小尾巴奎一同走进了那间逼仄的杂物室,轻车熟路地给他倒了半箱子的辟谷丹。
待奎捧起石碗到墙角处蹲下,将整个脸都埋进碗里,开始“咔嚓咔嚓”地嚼起辟谷丹后,瑜清婉没有像往常一样投喂完就走,而是在这个小房间里走动打量了一番。
整个房间不足十平米大小,还被堆积成山的箱装辟谷丹占去了一半。
瑜清婉先前一早就叮嘱过奎,坚决不能擅自动这些箱子,他也果真照做,每次她来的时候,那些箱子的摆放位置和前一日是一模一样,一丁点儿被动过的痕迹都没有。
埋头进食的奎蹲在房间右侧的墙角处,那里的地面上,有一个明显的仰躺着的深棕色人型印记,显然他平日里就是这样席地而睡的,连张草席、一片树叶也不知道铺一铺。
那个深棕色的印记极为清晰,让人想忽略都难。
她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大快朵颐的奎身上那片包了浆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遮羞布”,嘴角直抽抽。
这是把存了多少年的老泥印在了地板上!
这人身上不会有什么跳蚤虱子之类的“小邻居”吧?!
正在他思维发散不已的时候,奎已经将石碗里的辟谷丹都吃了个干干净净,他知道来放饭的少女今日没有马上离开,因而吃得又急又快,只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便完成了进食,随后猛地将空空如也的石碗“咚”的一声一把放在地上,还往她的面前推了推,同时面上扬起了一抹僵硬恐怖的笑容,一双阴沉的暗紫色眸子里,像是有某种高浓度的邪恶药剂在其中缓缓流淌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