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这些年、从未拨通过。
“嘟……”
在电话被对方接通的前一秒,程栩然还在想,他会不会已经把她拉黑,又或者,完全忘记这串电话号码。
直到听筒中,传来一声低哑的男音:“喂?”
窗外,雨声振聋发聩。
淹没谁心涧三寸。
事先准备好的开场白在接通的这一秒丧失了所有意义,程栩然愣愣拿着手机,贴在耳边,站在卧室的窗前。
卧室没有开灯,窗帘也没有拉,雨夜没有月亮,只有磅礴大雨扑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的声响,一如他低沉嗓音,带着几分没睡醒的腔调,再次重复。
“喂?”
这个场景,在梦里出现过。
程栩然轻声:“是我。”
从涨热喉间滚出来的字句,轻如鸦羽,重若千斤。
他那边忽然安静了很久,听不到任何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