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的两只大拇指一上一下碰撞着,很温柔的声音应了一句。
“嗯。”
又安静了许久。
终于,宋年再次鼓起勇气,抬起头,“姐,其实,我来云州的,就是为了给自己治病的。”
“我有查很多资料,也看过一些书,像我这种的,真没那么严重,可以通过自我调节来改善的,主要从生活方面还有心理层面去主动干预,去培养一些积极的更健康的习惯和心理,所以我才想要换一个全新的环境,因为在新的环境里原来的固有习惯更容易打破,新习惯也更容易养起来。”
“在云州,我会经常去跑步去运动,如果不太容易睡着我就让自己精疲力尽,慢慢地,也能睡些时候了;我也会定期去做针灸和按摩,中医里这种郁症主要是疏肝理气;我也会经常和同事朋友一起聚聚;我还遇见了很多对我好的人,其实我这些日子过得挺开心的。你看,我不是装出来的。”
“不管你信不信,就算我当初被诊断出抑郁症了我也其实也没有怎么慌张过,我觉得我肯定能好的,就像一场感冒,需要一点时间而已;我总会好的。”
程冉听着她用很理智的声音平静地一件一件讲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收获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就眼眶泛酸。
在她不知道的时光里,她的妹妹已经连生病都习惯性地不带一丝抱怨。
宋年默默坐在她的身边,挽着她的手臂轻轻靠着。桌上的相框里那个笑起来无忧无虑的孩子,也静静陪着她们。
“对不起。”
程冉能说的好像只有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