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陆无声地笑了,这个笑容含着对那段生活的苦涩和心酸。
“:我一想到我只是拿一个快递,却要干这么多事情,我的欲望又一下全都消失了,只觉得累。”
小主,
顾知也紧握着零陆的手,心疼地盯着她。
“:我也没在公寓呆多久,回来看完外公,大概把公寓收拾了一下之后就又出去了。我很怕零齐远他们知道我回来之后会找上门来。”
“:出去之后的好几个月,我看着“噌噌噌”不停增长的余额,按理来说应该是开心的,终于不用为生计发愁。”
“:我也不开心,甚至陷入到一种恐慌当中。本来就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大概二三十分钟就会突然惊醒。会感到很害怕。”
“:你问我为什么害怕呢?我也不知道。”零陆冷笑了一声,显然也很无语。“难不成是害怕这些钱突然哪天就消失了?”
“:这种恐慌后来慢慢延伸到白天,我白天也开始感到害怕,不敢去人多的地方,也不敢去没有人的地方。”
“:那段时间我突然变得很迷茫。再加上写完那本书那段时间是我戾气最重的时候。”
“:我那时候看整个社会都极其不顺眼,看所有人都觉得他们非常虚伪。也不社交,甚至和林蔚她们的交流都变少了,两三个月才回一次消息。”
“:中途进了一次协会,本以为我在这个地方可以找到我自己到底想干什么。进去之后才发现,全是假大空。”
“:嘴上说的全是些拐着弯的溜须拍马。最最严重的就是阶级划分。新人给老人端茶倒水是默认的规则。新人不是人,是被使唤的奴隶。”
“:我觉得在这个文学素养高的地方,我们至少应该做到相互尊重,人人平等。对长者有礼貌,对周边的人有礼貌是因为我有修养,这不是你可以不把新人当人看随意使唤的理由。”
“:里面的黑幕,托举,关系互换不停地刷新我的三观。我又马上退了。”
“:退出协会这件事情其实是有影响的,相当于被拉进了黑名单,所以这次我压根没抱一点希望。”
“:出版社这两年情况也好了些,我不确定是不是老板那边有什么人脉。我也没问。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你看,郑倾川是时予推的。我是出版社推的。而拿奖的,是协会主席的学生,博士生在读。”
“:这就是一场巨大的自娱自乐。我看了其它同样参与本次比赛但是没有任何水花的作品,真的有厉害的新人,她们的文字里面有没有被彻底驯化的灵气。”
“:但她们很难被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