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难受过。

小时候，面对敌人打不过，是因为自己年幼尚未成长，没什么好说的。

成年后，面对柱间，自己虽略输一筹，但也心服口服。

但现如今他和宇智波佐助的实力差，却让斑心情极度糟糕。

自己为了开轮回眼花了多长时间？做了多少努力？又为了复活做了多少工作？施展了多少计谋？

可即便是做了这么多，自己也不过是堪堪复活成功，实力比生前强但掌握的也全都是生前所掌握的能力。

但佐助呢？他从一个平平无奇的优秀宇智波，一个连自己和柱间创立木叶之前都比不上的小年轻，到如今的六道仙人层次花了多长时间？

五分钟！仅仅五分钟！五分钟前还是个什么都不懂、实力方面也才刚刚开始起步的小鬼，五分钟之后就成为了高高在上的神！

如此差距，让斑感到极度不平衡，可饶是如此，他也无法真的在心里怒斥偏心到有些离谱的大筒木羽衣，因为他即便在愤怒和嫉妒都拉满的情况下，也依然清楚的知道对方是切切实实的帮助了自己。

如果没有对方的帮忙，自己连如今的肉身都得不到，这是事实，名为宇智波斑的男人，可以欺骗死亡，但却欺骗不了自己。

他已经完全失败了，在曾经引以为傲的、绝对的力量面前。

而就在斑拄在原地，以手扶额浑然不知前路何寻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边。

“斑，你还好吗。”

“柱间……”斑可以想象得到，假如自己的计划一切顺利，那么自己现在大概会兴致高昂的主动找柱间交流，阐述自己这些年来找到的新道路，甚至是当场和对方打一架从而宣告自己的进步。

但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个脸了。

“不要和我说话，离我远点，让我静一静。”

“可是……”

“柱间！”

吼完之后，斑继续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矗立着的外道魔像，盘算着带土送来的2~7尾、半路上抓住的但似乎只有一部分的八尾、刚刚抓住的一尾。

也许从数量上来说，他现在只需要再抓住九尾，就可以复活十尾，继而成为十尾人柱力，但是，就这最后一只尾兽，甚至是自己到外道魔像的这一小段距离，现在却已经如同天堑。

一向重视力量的他，此时却在力量层面上被狠狠地羞辱，仿佛他从小到大的一路厮杀、一生的潜心修炼以及生命中最后一段时间对轮回的参悟都失去了意义。

随后，他坐了下来，“柱间，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到他说的话，柱间立刻跑到了他身边然后一屁股坐下，接着便开始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斑现在需要的或许并不是自己的评价。

“斑，我知道你为了如今的成就究竟做出了何等的努力，我也知道我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你选择的道路……”柱间本想说斑是错误的，但话到嘴边却还是不忍心说出错误这个词，“有些过激了。”

“你也觉得我是错的吗？和六道仙人一样。”

此时，斑大概已经猜出了六道仙人对自己有所保留的理由，比起偏心，他觉得这更多的是六道仙人在反对自己的思想。

“无限月读，虽然有很大的风险，但那的确是完美的和平，这一点，即使是柱间你，在知道了无限月读的效果之后，也根本无法反驳。”

“……的确是这样，而且我大概是可以理解你的想法的……”

“你懂什么！你只会沉浸在对忍界的所有人可以互相理解的幻想当中，但那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只要资源不是无限的，纷争就不可能停止！即使有强大的力量镇压一世带来安宁的秩序，也仅仅只是表面上的安宁，那个力量强大的人一死，战乱便会再起。这一点，无论是六道仙人，还有你，都已经证明过了。”

斑也很想支持柱间的想法，但他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相比之下，无限月读已经是他能够想到的唯一有可能实现的抵达和平的手段了。

与此同时，正在高强度多角度窥屏的大筒木羽衣也成功被宇智波斑给D到，顿时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随后，斑撇过头看了眼柱间，发现对方现在正满头阴霾、一脸消沉，双手无力的按着地面，看起来比自己还要颓废。

“喂！柱间！你少在这里给我表现出这副模样！给我精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