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被拦住的副将不明白自家将军为何要忍气吞声。
他是从三品同知又如何?自家将军还要比他高上两阶,手上拿着陛下手谕就在此狐假虎威,简直没有把他们武将放在眼里。
“蠢材!”
严力一把将副将惯在原地,看着他还不明白,在状况之外的神情颇为头疼,解释道:
“你以为皇上为什么给他手谕令牌,你以为他仗的是谁的势,此次大皇子遇刺陛下是真的动怒了。”
“将军,那……”副将迟疑道。
“将什么将,难不成还要扶你起来不成,”那蠢笨的模样气得严力又是一脚,“走,先离开此地。”
一行人来去甚至没有掀起什么水花,闫明甚至懒得下去给自家大人报信。
他右手握着刀,站在悬崖上头替自家大人望风,口中不忘警告着:
“都仔细着你们的皮,人证物证尽快收集齐全,不要耽误大人上报圣听。”
詹长明顺着崖壁上的麻绳,脚踏凹槽处,一路顺利来到崖底,七拐八拐没出二里地,就看见朱祁锦悠哉悠哉坐在火堆旁,用干枯枝拨动着火堆。
“殿下您可真是悠闲,上面因为您这一出全乱套了。”詹长明没好气的说着,这与他们计划商议完全不符,“无论太子行事如何,有内应在,殿下都不应该拿自己安全做饵。”
“好好好,长明我知错了,下次不会了。”朱祁锦投降,对这昔日好友如今左膀右臂有些无奈,试图解释道,“原本进行的好好的,可能我这好二弟觉得死人才是最安全的,临时变卦。我这也厌烦了他那些蠢动作,这才出此下策。”
朱祁锦作为皇室长子,那浑身气度宛若自然天成,哪怕是坐在干草堆中都显得贵重无比,就是那破烂的衣裳有碍观赏。
詹长明尤嫌不够,上下扫视后,扔了一把短剑过去。
“殿下您这如今样子还差些,凌乱有余凄惨不够,臣建议您还是再划上两刀。”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朱祁锦看着面前虎视眈眈地詹长明哭笑不得,这小子一如既往记仇的很,不过若不是长明回护及时,可能前来接应的就不是锦衣卫了。
朱祁锦常年带笑的桃花眼,深情地凝望你时能溺毙在他那温柔的眼眸中,如今上扬的弧度一如既往,不过是满眼的冷然与冷冽的寒冬。
执起短剑,端详了一会儿本该挂在太子腰带上的剑,哂笑一声。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本殿又怎么会放过好二弟。”
火光下将剑尖映衬成灿金色的,就这么噗嗤一声,利器穿过肉体的声音,随后沉闷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