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乘务员悻悻,托了把狗屁股,斟酌言语,“是我说错话。同志,我意思是他之所以这样是他经历了很不好的事。”
女人普遍容易心软,小乘务员决定讲一下他二哥的悲惨故事,惨得都疯了,合该原谅则个。
“你听我说。”小乘务员言辞恳切,“原不原谅的先不谈,你就当听个故事解闷。”
大黄狗还是没个声响,就当等狗醒好了,刘秀芳微微抬下下巴,摆着不近人情的姿态,“嗯。”
“你知不知道刚恢复高考那时候的事儿?”小乘务员自问自答,“那时候多难啊,我二哥是第二批,其实我俩是隔房的兄弟,光宗耀祖的大事儿,我小就只记得吃了好久席。”
小乘务员看向刘秀芳,语气颇有些不屑,“那时候名额可以让人的,多可笑。”
嗯?替,刘秀芳听说过,说好听叫替,说白了那就是偷,可“让”还是头一次听说,也不枉她听了许久废话。
“我二哥说把结婚证领了,把人带走。其实这就挺够意思了,多少考上的连家都不要了,像我二哥和人家只不过是谈对象而已,就算走了再不回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秀芳等着下文,半晌不见动静,“然后呢?”
小乘务员才接着说道,“人家不同意,说去了以后她一个年轻女人连工作都找不到,没办法生活,没有保障。呵,然后她就跟我二哥要保障,但这不行那不行的,不知怎么就把我二哥带进沟了,傻呵呵的去把名额让了。”
“你们家里能同意?”那时候的大学生啊,金疙瘩,刘秀芳不信家里人能让出门。
“当然不同意,偷跑出去弄得,结婚结婚证人家不和他扯。”小乘务员讲笑话讲得自己都乐了,“人家空手套白狼,我二哥还觉得人家处理好了学校的事儿就回来和他领证,会和他一起去打拼,天天说自己大老爷们怎么也比女人好找工作,哪能让女人工作,他上学。”
小乘务员哈哈笑着,这个老掉牙的故事他初初从长辈那里听来时气得连骂带哭,夜里跑去人父母家踹门,现在每每想来只觉得可笑,太可笑,可笑至极。
“你别笑了,眼睛都红了,狗也快颠掉了。”刘秀芳故事没听出太大感觉,别人的故事就只是故事,可小乘务员笑得还不如哭好看,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