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怀序一大早就被吵醒,她生无可恋地睁开眼睛,小孩子睡眠不足长不高的。
昨晚她睡着以后,扶隐又出来串门,在窗口待了好一会儿,她在迷糊中都能感觉到扶隐的背影中透露出的落寞气质,最后耐不过睡意占据了上风。
心里想着再找机会开导开导这人,嘴上喊出了声,“发生了何事?”
霜降推开门走进屋子,“小姐,花榕儿的情况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沈怀序坐起身。
霜降神情犹疑,“似是……疯了。”
沈怀序一愣,缓缓垂下眸子,她只想着把乔蔓逼出来对她进行精神力攻击毁灭她的意识,没想到花榕儿也能受到影响,且影响得比乔蔓还要深,大到直接疯了。
“爹爹如何了?”
“侯爷一大早就醒了,看着心情不错,如今正往花榕儿的院子赶去。”
听见爹爹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沈怀序彻底松了一口气。
乔蔓问她怎么把螭虫取出来时,她嘴上说得轻松,实则很是过程很难。
螭虫寄生的部位是大脑,两只虫虽小,可到底是金属制成,一不小心破坏了哪里,就再也挽救不回来。
过程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不仅考验她和扶隐的默契程度,还考验她对虬虫的操纵能力。
简单洗漱后,沈怀序也去了花榕儿的院子。
花榕儿依旧穿着昨日的大红色衣裙,妆容却已经花了,看不出昨日的美艳。
初冬的天,她眼神呆滞光着脚,嘴角带着涎水,牙齿咬着手指,在楹花的阻拦下还在看着沈溯傻笑。
沈怀序看着这一幕,又想起第一次见到花榕儿的情景,那时她虽做着下九流的行当,却能看出来舞蹈功底深厚,假以时日,未尝不能在京中扬名。
可惜她生错了时代。
直到现在,她依旧看不清楚花榕儿对爹爹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或许是真心吧,乔蔓滋养了她的真心,让她生出勇气搏一搏,最后也是因为乔蔓一败涂地。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