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谁理解唐延年的难处,他又怎会忍心她一再处在风口浪尖。
“云家何时拒婚了?”宁安行厉声质问道,他轻蔑一笑,“诸位都以名门贵女自称,可论起旁人的闲话,却是这般信手拈来,与那坐在井边说三道四的市井妇人有何区别?”
“宁小郎君这是在帮宛平郡主说话吗?”灵华公主直言问道。
她的眼神晦暗不明,似乎是想要将宁安行和唐延年牵扯在一起。
唐延年自己被百般折辱时,神色都是巍然不动的,见灵华公主对宁安行发难,她的眸光之中这才泛出了些许波澜。
“公主何必为难宁小郎君,他年纪轻,正是为好友两肋插刀的少年意气。坊间对我诸多非议,我不是不知,只是如今牵连了云侍郎,莫说是宁小郎君生气,就是我听着也很是不忍又惭愧呢!云侍郎这般清风霁月的人,为何偏要将他牵扯进来呢?”唐延年接过宁安行的话就道。
这原本也是宁安行为自己找的仗义执言的借口,唐延年竟也拿这个说事,宁安行心中有些窃喜,他与阿姊,到底是有着旁人没有的默契。
宁安行顿时也觉得有底气了起来,他用力一拍云水止的肩,理直气壮道:“郡主说得对,别尘是我最好的兄弟,若再让我听到谁说别尘的是非,别尘自己云淡风轻,但小爷我却是不好惹的。”
“宁小郎君果然少年意气,甚好。”长公主这才出言,她笑了笑,示意宁安行坐下。
长公主的眼神掠过了众人:“这般争执不休也不是个办法,看来今日,别尘的玉佩是送不出去了。”
“臣女或可一试。”一个脸生的小娘子站了起来。
“好。”长公主欣然幸运。
那小娘子抱着琴,悉心调试了一番,素手轻拢,悠悠奏了一曲。
只是,有了素芷之前的珠玉在前,小娘子的琴声就显得平庸了许多。
她一曲落后,众人的表现都显得有些意兴阑珊,那小娘子不甘心朝着云水止看了一眼,隔着屏风,依旧能看到他的身形,芝兰玉树,高不可攀。
那小娘子心一横,她举起琴,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是作甚?”长公主都有些意外。
那小娘子扬起脸,满脸的孤傲,语气决然地说道:“昔有伯牙绝弦,今有琴娘碎琴,不为其他,只为他日能觅知音,若是寻不到懂我曲中之意的人,臣女今生,再也不会抚琴。”
众人这才知道,这小娘子的名字是琴娘。
琴娘心中有些期待,像云水止这般清冷自持的人,听到她这番言论,是不是会高看她些许呢?或者,他日后会不会想办法寻她,问底下的人她叫什么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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