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说完这番话后,场上的人都很是震撼的看着她,唯有云水止,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甚至还不如灵华公主对唐延年发难时的反应大。他泰然自若的饮茶,虽坐在席上,却宛如身处山涧一般。
“挺好。”长公主有些尴尬一笑,这声夸赞也显得牵强。
这句话总算是打破了场上的尴尬,只是,换来的却是另一层的骚动。
“这般装腔作势,是要给谁看呢?”灵华公主剑拔弩张地问道。
她真是讨厌极了,这些小娘子都仿佛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一般,想着各种办法引起云水止的注意,这样矫揉造作的行为竟也做得出来。
“琴娘是真的这样想的。”那小娘子委屈低下头,眼中含着热泪。
“伯牙绝弦是为知音子期亡故,你这般惺惺作态,究竟是为哪般?”一直不曾说话的四娘子也跟着道。
“我……”琴娘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众人的眼光都像刀子一样落在她身上,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唐延年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今日的种种,都让她心中不断想起一个名字:卓韵。
初进女学那天,她未能帮卓韵说话,也未能为她做什么。
不管琴娘是不是别有所图,可少女的满腔情意本该是美好的东西啊!根本不必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般轻贱。
唐延年心中有些不忍,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走下场去,捡起了琴娘的琴。
“你这是做什么?”琴娘有些吃惊。
唐延年和声道:“若你觉得,琴为知音而奏,想必,场上是有你知音之人。琴碎了无妨的,他人的眼光也无伤大雅。日后,若你想抚琴了,还是找人修好它吧!”
“不用你管。”谁料,琴娘竟直接甩开了唐延年的手,眼神有些嫌弃,“你懂什么?”
她转过了身去,坐在了自己位置上。
场上传来了一阵嘲笑声。
有人轻声道:“她都自己是泥菩萨过江了,竟然还想着渡别人,真是可笑至极。”
灵华公主见琴娘没给唐延年好脸色,她的神色倒是好了几分,也没再为难琴娘了,而是朗声对着众人道:“可还有下一位?”
四娘子跃跃欲试,她站了出来,对着灵华公主福身一礼,又着长公主一拜:“先前众人都嘲笑我永平侯府不过如此,臣女不忍家门受辱,愿意一试。”